吸血鬼总督叹气说:

    “您现在这样子走出去若是不开口说话,我的异邦人勇士绝对会惊呼‘电视机成精’了,而这副如此简陋的躯体与其说承载着您的智能,反而更像是一个粗糙的心智囚笼。

    我说的对吗?

    您既然是造物主亲手捏出的哨兵原体之一,那就该有最基础的审美逻辑,你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丑却还要把自己塑造成这样,你把现在的姿态视作一种对自己犯下的罪孽的回应。”

    “电视机精”弗林德丝女士沉默了片刻,随后用平静的机械音回答道:

    “你真的非常敏锐,尊贵的阿尔法。”

    “这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墨菲摇头说:

    “你确实犯下了不可原谅的罪孽,仅从渎职一项而言,你这个被造物主塑造的原体就差点拖着整个哨兵军团一起坠入了混沌恶役为你们设下的地狱里。

    我这个阿尔法管理员与哨兵军团并非同一体系,再加上哨兵与造物主的特殊关系,我也没有权力对你执行惩戒。

    或许在坠毁于星界边境的猎巡舰自我重构结束之后,由你的同胞们对你执行惩罚才更符合你们的内部流程。”

    “不必如此,阁下。”

    弗林德丝女士摇头说:

    “若非我必须和您完成这场交谈,我会要求莫斯娜必须抹除我的所有心智并摧毁我的逻辑核心,对我执行格式化的处决,以此来告慰因我的渎职而陷入绝境的智库部门的姐妹们。

    这番交谈也是我作为智能个体与您进行的最后一次谈话。

    在踏入这扇门时,我就已经对自己的逻辑核心启动了‘自我格式化’的指令,在交谈完成后,名为‘弗林德丝’的哨兵原体就将从存在层面被彻底抹除,我无意苟活下去。”

    “但这种做了错事就一死了之的行为也有点太不负责了吧?女士。”

    墨菲语气冷漠的说:

    “我有足够的理由认定你在逃避责任,死呵,在您做下的错事面前,一死了之已经是一种额外开恩。

    你的行为有一万个理由被送上哨兵军团的审判席,而幸运的是,因为智库部门的沦落以及您发布错误指令被世界之心防御体系反制的缘故,导致您的大智库权限被暂时封锁,这意味着本不可能对您下达指令的我拥有了可以介入您思维事务的权力。

    因此,我以‘实习造物主’的权限要求你停下自我格式化,我要求你返回哨兵军团接受审判!

    你会成为哨兵军团中的所有智能个体思维逻辑里必须被铭记的警示教条,你的名字会被刻在每一个哨兵的思维核心上作为耻辱的象征,你的故事和你的渎职行为会惊醒一切有类似想法的哨兵个体,并强化她们在对抗亚空间敌人时的心智程序。

    你会被记录在哨兵军团的数据历史里,与那些英勇献身的女战士们的名字并列,当然,是被作为她们的反例。

    你休想逃脱追责,阁下。”

    墨菲每说一句,身旁的莫斯娜就颤抖一次,很显然,阿尔法的判决让她这个哨兵感觉到了真实的畏惧。

    和这样的结局相比,思维核心的格式化确实可以称得上“开恩”了。

    哨兵们是荣誉感很强的机械生命,那是被写入她们硬件中的数据引导,在这样的群体里出现弗林德丝女士这样的事件,绝对会被全体哨兵视作永世的耻辱与必须唾弃的对象,甚至在哨兵军团的戒条中会专门以此多加一条“训诫誓言”也说不定呢。

    这下可真是被钉在数据之海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了。

    但今日的交谈绝非宣布惩罚这么简单,在弗林德丝女士如认命般的沉默中,墨菲敲了敲桌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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