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你是被造物主制作出的原体,我相信祂在制作你的时候为你写入了最上级的心智防护,但你却依然在命运的推动下差点亲手毁了他的心血。

    我很好奇,为什么?

    为什么你一个大智库会那么轻易的踏入一个凡人邪教徒的陷阱里?哪怕对方曾经是伊甸区的首领之一,这也无法解释你在关键时刻做出的愚蠢决策。

    难道真如修士长所说,你对于观察凡人世界的发展太过沉迷,导致你已经遗忘了自己的职责?还是说在被捕获之前,你就已经因为常年和混沌生物作战而遭受了心智层面的腐蚀?

    我需要一个解释!”

    “两者皆有。”

    弗林德丝女士就像是坐在忏悔椅上。

    她并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在执行真实回应程序的同时对墨菲的询问做出了回答。

    她说:

    “作为大智库的我本就肩负着其他姐妹们无须承担的职责,在亚空间战争如火如荼且没有尽头的时光中,我会以特定频率通过世界之心的信息收集程序来观察并评估物质世界文明的发展进度。

    可以说,我几乎全程旁观了物质世界发生的一切与文明推进相关的事件。

    从伊甸区时代开始到第五次黑灾的结束,所有会在世界进程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大事件我都知晓。而在亚空间战场与混沌力量的长期接触也确实改变了我的思维模式。

    那是一种‘同化’!

    我想您应该知道,亚空间具备不可抵御的‘同化特性’,只要无法完全免疫混沌侵染,那么不管抗性多高,只要在那不定区域中待得时间过长都会出现同化特性。

    哨兵姐妹们在那里与亚空间阴影对抗了一千多年,即便是最坚定的万夫长们也已经出现了意志校准的偏移。

    在最初我和智库部门发现这种情况时,我们立刻对全体哨兵执行了‘思维归零’操作,类似的处置模式在过去千年中被启用了五次,但我们绝望的发现,思维归零的效用正在急速消退。

    来自亚空间的同化效用影响的不仅仅是哨兵个体的逻辑数据,它影响的是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我们将其称为为‘机性污染’,用凡人的话来说,即‘灵魂污染’。

    作为哨兵军团的一员,我同样深受其害。

    两者叠加之下让我在命运的时刻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但如果非要给这个错误附加一个定义,那么我会告诉您。

    真正驱使我走入渎职地狱的,或许更多的是源于思维数据中的绝望、痛苦与负罪感”

    “我能理解前两个,任何与亚空间对抗的战士都会出现这样的情绪,那是秩序之路的负担。”

    墨菲问道:

    “但‘负罪感’又从何而来?”

    “我”

    弗林德丝女士停了停,她用显示器脑袋上的摄像头看了一眼莫斯娜,随后低声说:

    “在肃正协议的驱使下,我曾亲手处决了很多姐妹唉,那是又一个不能被诉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