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伪满洲国,那个女孩儿也南下找寻活路了,可是逃荒的人太多了,为了活命,她只能选择当了一个修女。”

    “像是一部很悲惨的爱情史。”山口正川道。

    “这是一个时代的缩写,有无数的人生因此而改变。那时候的我并没有穿军装,只是远远的望了她一眼,那时候的她正在给一些居无定所的孩子照顾衣食住行,教堂内的神父是一个德国人,日耳曼民族,而整座教堂之内也只有她一名修女,可是就算是如此她也没有表现的很难过,她总是竭尽所能的照顾着那些孩子,空荡荡的教堂里只有两三把桌椅,甚至连雕塑都已经是破败不堪的了,但是那些孩子很幸福,总是缠着她。”山口熊一眼神之中似乎有光的存在。

    然而山口正川却打破了他的光;“你总是以她来做讲述,其实你并不认识那个人对吗?或者说你没有和她说过话。”

    “没错,那是我最后的一件事,战争会让很多人流离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就连那些有手有脚的大人都是这种情况,更不要说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教堂和一个领着七八个小孩儿的黄毛丫头了。”山口熊一诚恳道;“很快他们的粮食便断顿了,失去了粮食补给的孩子马上就面黄肌瘦,不过那时候的我因为有功,被升任一个小队任职军需官,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你以权谋私了对吗?”山口正川果断道。

    “你这么说其实也不能算是错,可是当时在我眼里,已经不分种族了,人要想活下去很难,那时候我们的军粮一般都是罐头和增味汤,可是那些人从来没有吃过这些东西,因为战线被拉得太长,日本本土的供给很快便出现了问题,原来还能保证一部分肉类的发放,可是到了后来,我们已经尝不出来其中的肉味了,大部分的罐头都是用牛血或者羊血加上一些豆制品搅拌在一起的,当时我也知道这场战斗马上就要结束了,战争是一场消耗,很明显,我们要失败了。但是当时的军部已经彻底丧心病狂了,他们让我们原地解决口粮问题,其实对于驻扎在后方的守备部队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们也不从来没有吃过军用罐头。”山口熊一道:“我利用职务之便,会偷取出来一些罐头给她,让她来维持基本生活。”

    “你没有受到过怀疑吗?”山口正川询问道。

    “当然,当时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很难,面对忽如其来的军需品,她自然也是十分紧张,不过我的谎话说得很完美,我说我是一个二道贩子,在那个年代黑市很吃香,而且我晾出来了我的一些商人证明,为此我专门学了很长一阵子华夏话。”山口熊一自豪的说道;“她其实还是有些不信的,在当我撂下一些罐头之后,以后的生活才算是慢慢熟络了起来,不得不说那时候真是我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没有战争,只有我和她以及一些孩子,那些孩子亲切的叫我叔叔,我们两个坐在教堂内,我现在其实依旧还在怀念,甚至像永远生活在那片土地上。”

    “可是你回来了,并且组建了黑龙会。”山口正川一句话便将山口熊一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山口熊一的脸上一丝厌恶油然而生,似乎是在表示对于打破自己的回忆而心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