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劝道。
“秦国可会收留我们?”楚人悲从中来,自己的封君和大王都不曾管民众,定安君会管吗?
“定安君虽有雷霆手段,但对庶民们很有慈悲心肠。再说了,树挪死,人挪活,你们在这里只是等死罢了。”秦人于心不忍道。
“我跟你们走!”饿得皮包骨的年轻人,抱着襁褓,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昨日,他的妻子前去娘家求援,却发现娘家人参与民乱,被乱棍打死。
回家路上,他妻子因饿倒在贵族女眷马车前,被侍卫们一剑刺死。
都已经家破人亡了,何不去秦国闯一闯?万一能为儿子,闯出一条生路呢……
许多鱼就这样迎来第一波楚国流民。
流民们是划着木舟过来的,他们浑身被江水浸湿,柔软的棉布紧紧贴在身上,几乎就像一个骨头架子。
干瘪的肚子,突出的八根肋骨,两颊深深的凹陷下去,眼神呆滞。
有的明明已经脚踩在秦国的土地上,双手却牢牢抱着木浆,机械地做着划船的动作。
“太可怜了,你们封君都不管你们吗?”
“听陶说起过,封君粮仓里的硕鼠比貓还大。他们为何不分救济粮?”
“是你们没为封君们做贡献吗?”
“若是巴蜀郡发生灾荒,定安君一定不会不管我们的。”
围观的人群叽叽喳喳,有同理心强的女郎们小声啜泣。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年轻人,他怀里的包袱散发着恶臭,却被他小心翼翼抱在怀中。
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求求定安君,救救我们!”
许多鱼心里五味杂陈,她吸吸鼻子,一把扶起年轻人,朗声道:“善!”
“巴蜀郡有很多为开垦的土地,你们可以去开荒。若是不愿意呆在巴蜀郡,我也可以向大王申请,应允你们去南郡。”
楚人纷纷磕头,表示他们要留在巴蜀。
“陈相,你带人去安排田地,种子,农具。这些可免费借给他们使用一年,明年还要租借的话,给一点租金就行。”
“喏!”陈相拿着纸笔,上一旁做记录。
“毛雪,你带着擅长纺织的女回纺织局。”
毛雪应喏。她带来一个楚国常用的织布机,会不会织布,上手一试便知。
“相里衷,你去挑选手工业者。”
“嗯。”相里衷的眼睛就是一把尺,会不会做手工,手艺如何,看一眼就能分辨个大概。
“擅医者,去寻牛不悔。”
“以前是从商的人,去找商人喜。”
“念过书的人,去找刘季。”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这第一批流民大部分是农人,只会侍弄田地,其次就是织娘。
楚人还来不及为远离故土感到悲伤,就被这一番风风火火的安排给使唤得团团转。
“会有专人给你们讲解秦国律法和巴蜀郡福利。一定要注意听啊!”许多鱼叮嘱道。
“拜谢定安君!”年轻人带头跪拜。
跪拜完后,年轻人申请回楚国:“既然楚王和封君们不管平民的死活,那就由我去带走他们,自谋生路。”
许多鱼看着他弱不禁风的样子,迟疑道:“你的身体……”
年轻人身上的衣袖被风吹干,挂在身上,空荡荡的:“楚人等不了了。”
年轻人身后的楚人一片哽咽。
“珍重!你想什么,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你尽管提!”许多鱼掷地有声道。
年轻人再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