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言谢!”

    他转身离去,坐上许多鱼为他们准备的江船。

    许多鱼反应过来,叹息道:“我竟然忘记问他的名字。”

    楚人小声道:“无名氏。我们不过是草芥,何来的名字?”

    回到郡守府,许多鱼坐在门廊上,望着漫天的血色晚霞发呆。

    在做这个计划的时候,许多鱼就已经想到楚人的惨状,只是亲眼看到时,心中颇不是滋味。

    尤其是这些人,把自己视作救苦救难的救命恩人,说不定日后还会为自己立生祠。

    “心里难受?”胡非子挨着许多鱼坐下来,双手敲着膝盖。

    许多鱼不赞同地看着他:“为何没去找牛不悔施展针?他最近新得了一副银针,效果比以前的要好。”

    胡非子龇牙咧嘴地揉着膝盖:“人老了,身体就会闹点小毛病,无碍。楚人的遭难,不是你的罪过。若是楚王和封君们愿意开仓放粮,哪里会闹饥荒?”

    许多鱼将双手摩擦热乎,然后替胡非子揉膝盖:“我知道。即便没有这场贸易战,日后我们攻楚时,他们也好不到哪去。我只是在想,是何等的绝境,才让他们背水一战,决定跨越江水,投奔秦国?”

    “他们的王上和封君们都不为他们心疼,你又心疼甚?有那时间,你多关心关心大王,多关心关心我!”胡非子不满道。

    许多鱼喊冤:“我还不够关心您?明明是您不听医嘱,牛不悔都说了,让你敦伦时换个姿势!”

    “闭嘴!你个女郎,嘴上怎么就没把门?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胡非子恼羞成怒道。

    “哼,一树梨花压海棠,谁压谁,不都一样?”

    “不害臊!”

    两人一顿插科打诨,许多鱼把沉重的心情压下去,藏在最深处。

    这些楚国流民究竟见证了多少亲人的死亡,逃亡路上的茂密丛林,滔滔江水吞噬了多少人的性命,这些问题,都被许多鱼放在心底。

    巴蜀郡真的需要人口吗?需要的。

    但比起对楚战争中,让这些庶民们惨死,进一步激起庶民们对楚王和封君的愤怒,这些增加的流民人口似乎不是那么重要。

    只要成功拿下楚国,巴蜀郡想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

    许多鱼为何还要大费周章,搞一出流民逃亡的把戏呢?

    深夜里,许多鱼像是站在第三视角,不断剖析自己的行为动机。

    “因为我接受的二十多年的教育。”

    秦王政也同意了这个不是最优的方案。

    楚人会跨过江水流跑到巴蜀郡,自然也会爬山越水,跑去南郡。

    这对其他郡的治理,带来很多挑战和压力。

    但秦王政都同意了,这跟历史上的记载不一样,是因为自己吗?

    “或许吧。但更多的是,秦王政希望定安君有软肋。”

    许多鱼把手放在胸口上,心脏跳动得强劲有力。

    有时候,许多鱼真的很讨厌自己这样冷静理智的时候,或许是当记者的职业习惯,对一切事物都要追根究底。

    结果就是,许多鱼无法沉迷于想象中的温情中。

    许多鱼清楚地知道,她和嬴政之间的感情变了,掺杂了更多的利益纠葛和权利平衡。

    许多鱼还记得,第一次杀山匪的时候,是他握住自己的手,一剑砍断山匪的脑袋。

    他告诉自己,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要站在权利最巅峰,舍弃那些优柔寡断,犹犹豫豫。

    这一次,他竟然开始呵护起自己心中的柔软。

    “唉,情侣之间,果然不能太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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