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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是手脚都有个用力固定的位置,他的腿腿直是抖着,好在裤脚有些宽大,看裤脚就直是微微抖动了。杨白吃嘟噜嘟噜地,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你说他没有说,嘴皮又直是在蠕动着。
顾慎重给他端来水,他说不渴,可嘴皮又像是在发干样,顾慎重给他开空调,他说不热,可额头上的汗珠直是在往外冒样。
好在顾慎重只是嘘寒问暖。回来后,他杨白吃总是在想,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是只要是在当官的在的那个地方去了,人家也没有说你个什么不是,还说你是先进,但你总是惶恐不安,如坐针毡,总觉得这个踏踏不是人呆的地方,没事就不想多呆一会儿了。
顾慎重脑门一拍,说,发个通知,作个向杨白吃同志学习的决定。这一弄,可是镇上在几十年里都没有出现过的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好像这先进人物本身就是镇长们的政绩招牌了。
王麻子与刘结巴子一碰头商量,说,要让乡里乡亲们知道,这人是我们推的,我们想让谁上,谁就会上,谁人就会无限风光。
要组织人人马马,迎接坐班车返程的杨白吃同志。十点过了,人们踮脚翘首相望,站在石头包包上踮起脚脚望的杨本事吆喝说,那挂车来了,红色的呢。
喧天锣鼓敲起来了,东北秧歌扭起来了,学生们站在街道的两侧,整齐的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迎,夹道欢迎”。
杨白吃胸配大红花,笑盈盈地在车窗上往外边看,止不住把帽檐往上掀。
下车了,王麻子刘结巴子上去了,杨白吃将帽檐往旁边顺了一下,分别给来了个拥抱,摄影师按动快门,杨白吃走前边,王麻子刘结巴子跟在后边,杨白吃频频的向欢迎的人群挥手致意,说:“老乡们好,老乡们辛苦了”。
远处望去,地上的土灰像是烟雾一样弥漫升腾起来。但是这牛皮有时候有吹破的时候。
节后上班的第二天,镇上接到通知,说是上上边成立了专案组,要来调查杨白吃的问题,可具体是什么问题,又语焉不详。
王麻子,刘结巴子碰头商量,也不知道上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揣摩上级的意图,想条分缕析出个道道来,但是他们还是有些虚火给杨白吃的造假,总觉得事情没有拿捏好分寸,现在是不是收不了场了,难免有些紧张起来。
但是经验和自信,也在内心深处鼓捣着他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难道阴沟里还会翻船。
照例他们将伙食搞起,镇上的最高的标准的伙食,最高标准的酒水,最高级别的陪同,顶格接待。
但是这专案组的人却没有到镇上来。隔了几天,专案组的人到了镇上,组长是杨得起。
他来之后,寒暄几句,就说到正题。讲话说:“在全市都在掀起向杨白吃同志学习的高潮期间,有人举报杨白吃,是痞子,是流氓,是皮条客,是打造出来的假先进,特别是说杨白吃是汉奸的孙子呢,居然当而今的红人,搞的是红的辣子响的号,要求严肃处理。上上边的大娃子领导十分气愤,说这是一个政治问题,是大是大非的问题,都站在什么立场上去了,替谁人说话了,批示彻查严办。王麻子,刘结巴子一听,最害怕的是最后一个问题,他们听人说过,好像是杨白吃的爷爷有过当汉奸的事,但是镇上从不将这当回事了,当这杨得起把这一说出来,他们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手上一下没有抓摸,心里一下虚火起来,你说,万一上上边认真起来,上纲上线起来,怪罪起来,就麻烦了,膏约就又贴反瓜了。二人诚惶诚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杨得起说:“经查,他爷爷杨昆山,与李老汉为争田边地角的事情,不找甲长,也不找保长,也不找维持会长,直接去到鬼子的据点,请鬼子出来给他断案主持公道,还有,就是鬼子进山扫荡,找不到路,他给鬼子带路呢,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