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薛白思量着,答不出来。

    杜鸿渐则向大理寺卿李道邃行了一礼,道:“廷尉,我有物证,且有更多人证,在岁考当日于别处见过薛白。”

    薛白知道,如杜媗所言,咸宜公主府的下人管理不当,已有人被收买了。

    杜鸿渐要证明真相并不难。

    韦述不等更多证人上堂,已叹息着起身,道:“若薛白舞弊,无非是老夫提前泄题。此案若要查,当查老夫。”

    “韦公此言,是承认了?还是倚仗名望威逼下官?国家取士,乃社稷大事,此案自是该好好查下去!来人,上物证!”

    ~~

    大理寺外,闻讯赶来的杜五郎一脸焦急。

    他拽着袍襟奔跑着,不时招呼身后的数十名国子监同袍。

    “快!”

    他必须得早一些救出薛白,否则这次薛白就会独自落入大理寺狱了。

    终于,他气喘吁吁登上台阶,前方却有一队守卫执戟而拦。

    “尔等欲造反不成?!”有官员大步而出,喝道:“敢在大理寺门前闹事?还不退下!”

    “我们是人证。”杜五郎喊道:“我们来为薛白作证!”

    “荒唐,人证由大理寺召唤,岂有擅自闯入之理?”

    话音未落,却有一人从杜五郎身后窜出,指着那官员的鼻子骂道:“你知我阿爷是谁?!”

    “我管你阿爷是谁……”

    “好大的口气,我就是他阿爷!”

    忽然,一声喝骂响起。

    杜五郎回头看去,只见是杨钊大步赶来,一身浅红色官袍披在身上,竟是穿出了紫袍大员的气派。

    今日,杜五郎就是在杨宅作客,正在贺喜杨暄通过岁试往后必“鹏程万里”,忽得报朝廷要查岁考舞弊大案。

    当时杜五郎与杨暄就赶到国子监召集同窗,而杨钊此时过来,竟是带了好几名红袍官员。

    ~~

    堂上,杜鸿渐已使人呈上更多的证据。

    “诸公请看,这份帖经卷子,与诗赋、策问卷子,所用的墨不同。薛白所用的是松烟墨,有淡淡的香味;而这后两份卷子用的则是镇库墨,乃国子监供墨。故而我推测这两份卷子是国子监官吏代写的。诸公别急,我还有更多证据,我查了薛白在旬考时的卷子……”

    “哪个小人?!”

    忽听一声喝骂传来,堂外一片嘈杂。

    杜鸿渐转过头看去,只见几个红袍官员抢过吏员手中的廷杖,直往这边扑来。

    “韦公素有清名,岂容你等钻营小人构陷?!”

    “国子监乃天子庠序,如何有舞弊之事?!”

    “……”

    喝骂声中,杜鸿渐眯眼看去,只见到一个高大英俊但一身呆气的生徒猛地向这边扑过来。

    他认得他,是度支郎中杨钊的傻儿子杨暄,大字不识几个,也通过了国子监岁考……当然,国子监一直就是这样。

    “尻!我舞弊?!”

    “拦住他!”

    “住手,公堂之上,不可放肆……”

    “嘭!”

    来不及了,猝不及防之下,杨暄竟是直接扑到杜鸿渐面前,挥起拳头,一拳击在其肚子上。

    “我好不容易考过的!”

    杨暄不愧是长安混混的渠帅之一,一拳击出,完全显出无赖子的气势来,瞪向那十名作证的同窗。

    “你们想覆试重考?!”

    诸人俱感吃惊,场面混乱。

    杜鸿渐捂着肚子,敏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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