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愈觉茫然。

    忽然,她抬头嗅了嗅,问道:“郎君,我想做什么都行吗?”

    薛白看了看天色,道:“今日的话……”

    “我们去吃羊肉汤面可以吗?要庆祝的话,我们像从缸里出来时一样吃一碗羊肉汤面好不好?”

    “好。”

    薛白低头一看她的眼神,忽然有所触动,牵着她就往东走。

    “郎君这是去哪?”

    “去东市那家吃。”

    “好啊,但会不会太耽误了?”

    “没事,近来很闲。”

    薛白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些跟踪的人还在。他倒也无所谓,爱跟就跟吧。

    ~~

    “薛白近来在做什么?”

    张汀抱着一只狸猫,随手抚摸着它的毛,看着窗外的雪花问道。

    以东宫如今的处境,连派遣人手跟踪这种事都需要她娘家出力了,但也好,如今做得多,往后收获也多。

    “回二娘,薛白每日只与女子往来,白日去玉真观,夜里在杜宅过夜,入宫打了牌,到虢国夫人府过夜,之后两日带着婢女走走逛逛,称是要纳妾……”

    “我问你这个吗?他见了重要人物没有?”

    “李先生上门拜访,被薛宅的管事赶走了,‘郎君说该打听的都打听到了,就不与李先生再来往了’,这句话远远都听得到,之后李先生到澄心书铺造访,亦是没见到薛白;王韫秀也登门了,在门外站得满身都是雪,才确定薛白不在。”

    张汀皱了皱眉,问道:“杂胡呢?杂胡是何反应?”

    “杂胡不是进宫述职,就是到处送礼。”

    “杀人的范阳劲卒如何了?杂胡可有营救?”

    “二娘稍待。”

    过了好一会,消息才整理出来。

    “杂胡请奏将麾下杀人者斩首示众,范阳劲卒已经人头落地了。”

    “可,是鸡坊小儿先动手的……他不替他的人求情?”

    “这小人就不知了。”

    张汀惊讶得张了张嘴,心知安禄山与王忠嗣不一样,从来不收买军心,这一对比,圣人就更看王忠嗣不顺眼了。

    下一刻,有奴婢匆匆赶来,禀道:“二娘,王忠嗣将军前来拜访……”

    “他怎么敢来?!”张汀大吃一惊。

    “王将军听闻殿下病了,一定要来探望,李公拦不住,已让王将军闯入前院。”

    “闯?”

    张汀连忙放下怀里的猫,趿了鞋往外赶去。

    赶过仪门,只听得前方有踩在石砾上的脚步声传来。

    太子别院的空地上铺了大片的石砾,如此,刺客就很难悄无声息地靠近。而王忠嗣就像是要来行刺太子一般,一路往里闯。

    “王将军慢些,慢些!”李静忠大哭着,跟在王忠嗣身后苦劝不已。

    张汀原是想来拦的,此时一见王忠嗣那威猛的模样,不敢得罪他,登时不知所措。

    很快,李亨身后一个名叫朱辉光的小宦官匆匆赶来。

    “殿下请王将军入内。”

    张汀好奇这对义兄弟要说什么,转身先赶到李亨身边,亲手扶起他。

    ~~

    “殿下。”

    “义兄来了,你我有些年未见了。”

    李亨深深看向王忠嗣,眼中显出深深的情意,抬手一挥,让李静忠到院里守着。

    他有心想让张汀也退下,张汀却不肯,她以娘家势力帮东宫,岂能总是所有事都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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