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这种纷争很多,若说平时由哪个衙门处置,那就是宗正寺。偏偏李谬正是宗正卿。”

    说着,他回头看了看身后,接着道:“还有我们身后的礼院。”

    许王府已经开始办丧了。

    太常寺的人被称为“声儿”,因为每有这种场合都是由他们列队吟歌。

    薛白带着乐师到了灵堂后方奏哀乐,只见未亡人们已跪了一排。

    李瓘的王妃徐氏是个继室,看着三旬左右年纪,生得貌美。

    “张驸马,你知晓阿郎的心思的。”徐氏悲泣不已,跪着转身啼哭道:“父薨子继,天经地义。阿郎尸骨未寒,便有人欺辱我们孤儿寡母,恳请驸马援手。

    张咱行事自有主见,若帮人一把于他损害不大,他是愿意的。但为了无关之事而得罪圣人堂兄弟、宗正卿,也就爱莫能助了。

    他遂叹息一声,低声道:“王妃保重身体,庇护孩子要紧。丧事当前,旁的事往后再谈吧。”

    这是很有深意的提醒了——孤儿寡母还年轻,眼下大可先熬死了李谬。

    徐氏大概觉得王爵一旦丢了就要不回来,哭着不肯甘休,跪着上前想要继续求。

    若让人起了闲言闲语,对张咱却是要命的事,他避之唯恐不及,向薛白示意了一个“此地不宜久留”的眼神,迅速出了灵堂,往大门处去了。

    薛白却还得留下处置公务,好在他年轻脸嫩,徐氏没求到他头上。

    借这机会,他观察了一下李瓘的两个儿子,李解、李需,小脸蛋长得都还蛮好看的,确实像徐氏更多一些,至于像不像李瓘……把老头与稚童相比,他还真是看不来。

    “阿兄!”

    灵堂上忽然响起悲哭声,声音苍老,极尽悲伤。

    “你我兄弟自幼经历磨难……好不容易熬到这天宝盛世,奈何天不假年,阿兄啊!

    想必这就是褒信郡王李谬,据说已哭晕过去好几次,醒来便继续哭。

    李谬的身后站着好几个年轻人,个个披麻戴孝,神情悲恸欲绝,正在纷纷搀扶。

    “阿爷也要保重身体…….阿伯,你怎舍得这样去了?!”

    一个侄子哭了,几个侄子纷纷大哭,场面不由混乱起来。

    薛白正站在那看着,忽有人拉了他一把,低声道:“可是太乐丞?这边出了些事,请随小人来。

    灵堂后方的庭院中,有道士正在做法事。

    绕过法坛,走过长廊到了一间庑房门口,薛白在门外便认出那披着麻衣的背影是李琮。

    他当即停下脚步,转身便要走。

    如张珀所言,莫沾这些人,他的仕途上能减少非常多的致命风波,不出意外是能平平安安位列公卿的。

    除非,想要的不仅于此.....

    薛白迅速向四周扫了一眼,随着来人走向李琮。

    “是谁让庆王找我来谋秘书监一职的?

    “我身边的一个宦官。”

    “查他。”

    李琮愣了一愣,低声道:“唐昌公主如今的处境有好些,你让秘书省复得权柄,可是在为大事铺路?”

    薛白意识到自己与李琮的沟通确实太少,导致消息与想法都错位了。

    “嗯,庆王什么都不要做,万莫再派人来联络,等着即可。

    “秘书监……..”

    “秘书监谋不到了。”薛白不由分说,须臾又问道:“有哪些人想谋卫尉卿?”

    “很多。”李琮道:“据我所知,就有嗣歧王李珍、嗣薛王李瑁、广武王李承宏。”

    “止住一切动作,别争。”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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