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只会越来越多。”

    “你错了。”李俶低声提醒道:“这话千万不可让阿爷听到,会认为你心怀不满。还有,你难道不知阿爷的处境有多艰难?”

    他认为李倓太过于天真了,不适合参与这些朝政。但,东宫眼下处境艰难,真的需要李倓也尽一份力。

    因此,李俶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兄弟俩在百孙院街口别过。

    李倓回了家中,自捧着书卷看了一会,忽然走了神。

    “三郎在想什么?”小蛾子端着茶盏过来,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在想要不要救一个人。”李倓道。

    “那为何不救?”

    李倓心中叹道,因为阿爷、阿兄要害薛白,自己确实不便出手相助。

    但有件事他今日没说——王忠嗣为薛白求情一事,高力士只怕是瞒不住……

    ~~

    内侍省。

    冯神威亲自给高力士端了盆热水泡脚,蹲在地上脱着靴,道:“近来阿爷也太辛劳了,如今终于将贵妃迎回宫了,也可轻省些。”

    “圣人可还没说诸事就此了结呢。”高力士闭着眼,这般应道。

    说没了结,其实也只有薛白的处置还未定下,终究是其人的威胁远远不如李琰、李琩,圣人没过问,又有高力士包庇,这才成了漏网之鱼。

    冯神威想了想,问道:“阿爷是说,薛郎还得关在京兆府?”

    “留心着点圣人的意思,莫让袁思艺进了谗言。”

    “喏。”

    冯神威侍候着高力士歇下,正要离开,忽看到了案上的瓷镇纸,想起一桩差事。

    再细下一看,高力士已睡熟,屋中也无旁人,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俯身下去,从床下拿出一个匣子,打开来,果然见到了一方盘螭铜镇纸。

    冯神威有些不解,将匣子放好,默默离开了。

    他转回自己在宫中的歇脚之处,立即便有小宦官赶过来,禀道:“百孙院的家令来了,想见高将军。”

    “阿爷才歇下,若非要紧之事,让他过来与我说吧。”冯神威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应道。

    他在诸宦官之中属于不太进取的一个,反正官职已经不低了,进项又多。

    很快,那百孙院的家令进来,道:“见过冯将军,奴婢今日来是想禀报一下棣王、寿王丧礼的进程。”

    “说吧。”

    冯神威将周围人都支出去。

    那家令于是说了一会,末了,道:“还有一件事,建宁王想感谢将军没把那个小宫娥送到别处去。”

    “小事一桩罢了。”冯神威道。

    他与建宁王李倓的关系不错,因李倓的生母以前也是宫人,曾帮过他。这几年,李倓渐渐长大成人,不仅才干人品让他很喜欢,而且为人处事也很周到,彼此有颇深的情份在。

    “建宁王说,六月初三将军若要回渭水祭祖,他想出城送送将军。”

    “不敢劳烦建宁王,难为建宁王还记得老奴这点私事,足矣。”冯神威脸上显出了笑意,问道:“可还有旁的事?”

    “倒也有,但不勉强,建宁王与薛白年纪相仿,想与之交个朋友,但不知是否不妥,让奴婢来问问将军的意思。”

    冯神威这才打起精神来,手摸着下巴想了想,想到了王忠嗣给薛白求情一事。

    此事他还未与圣人说,因为圣人还没问。

    圣人有时会绕过高将军问他一些事情,他从来都是据实禀报的。

    这里面还有一段隐情,冯神威小时候受过另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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