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杨钊恼道,“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这你若分不清,还上什么进,上吊去吧。”

    “我年轻识浅,曾在右相面前提过此事,该如何向王郎中赔罪?”

    “哥哥正打算给他送年礼,你想送何物?”

    薛白不由为难。

    杨钊笑了。

    “千金之言早与你说了,你不听,到了要用钱时却拿不出。罢了,罢了,你那份,哥哥帮你打点。”

    “我欠国舅一份天大的人情。”薛白执礼称谢,问道:“国舅可识得王郎中的公子?我今日在青门见了他,好生气派。”

    “嗯,那当然。”

    杨钊此人心志极坚,今夜薛白能引得众人争功忙碌,唯独他一心搜查证物,不为外事所扰,只攀谈了这一会,已转身往库房走去。

    薛白跟上,继续闲聊。

    好在聊的是长安纨绔平时玩的花样,正是杨钊最熟悉的话题,愿意多说几句。

    从王准与吉祥的关系,聊到这些人若宵禁不归家能去哪里。

    “还能去哪?吃喝嫖赌!”杨钊理所当然,“暮鼓前到青门饮酒,宵禁后往巷子里一拐便是销金窟。与神鸡童贾昌一道,必然要拥着美姬赌到天亮了!”

    “吉祥也在?”

    “鸡舌瘟的儿子,当然得去送钱。”

    提到吉祥,杨钊伸出小姆指,倒扣着往地上一指,大笑起来。

    “长安纨绔之豪奢,你还未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