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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本想到亿岁殿求见圣人。”
渤海高氏虽不属五姓,却也是北齐、隋朝就显赫无比的门阀。另外,能住在洛阳祖宅里的都是嫡支正统,远不是高适那种旁支庶族的寒门子可以攀附的,早不在同个阶层,根本就不来往的了。
“是。”李猪儿点头称是。
晚膳甚是精致,用过之后,严庄起身到隔间里洗漱,悄悄打了个哈欠,用水帕浸了热水敷眼以消除眼中的血丝,装作兴致勃勃地出来,笑道:“吃饱喝足,倒想打打骨牌了。”
“阿爷你看,唐军还困在里面。”
然而,他用力一扶,那三百余斤的身子竟纹丝不动。
同时,有一人缓缓登上了明堂,于是殿内也稍静下来。
事前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那哨探出城之后,薛白果然没有怀疑,很快打出了旗号,之后,进入了城门。
“阿史那承庆称他将连夜行进,在明早之前赶回洛阳。”
“很好。”田乾真道:“告诉安庆和,不必理会我的死活,只管坚守洛阳。”
“喏。”
“好你个严庄!”安守忠勃然大怒,骂道:“你原来是田乾真的说客!”
他每天喝很少很少的水,可还是有好几次得要排尿。蹲在那时,哪怕他很努力了,也无法控制住那股温热淌到大腿上,浸湿衣裳,浸到他挨了鞭子而破开的伤口里,屈辱、剧痛。
安禄山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隔着数百里的距离闻杨贵妃身上的香味,并因此陶醉。
待他再一回头,明堂内的火烛在瞬间被人熄了,只剩一片黑暗。
……
“谁灭了灯?!”安禄山大怒。
“为何?”
心中这般不忿地想着,安守忠绕过明堂,身后忽然有人追过来呼唤他,转头一看,却是严庄。
“那是专门给仆役走动的,以免打搅到主人会客。”
暴怒之下的安禄山显得极为可怖,满脸的肉像是虬枝峥嵘一般皱起来,杀气毕露。
“道长待我有恩。”
“啊!”
李猪儿控制不了自己对安禄山的恐惧,手指像失去自主一般,无论他有多想要发力,却还是握不住那匕首。
严庄拿起桌上的骨牌,摩挲着,缓缓道:“圣人让我来的,不如打一局,定个输赢。你我都好向圣人交代,如何?”
“杀!”
“是阉奴啊!”安庆和努力大喊着,提醒安禄山。
“不好住,不好住!”安守忠嘴里嚷着,身子已经坐在了长廊前的软榻上,由着两个婢子给他换了鞋,方才继续往前走,若真教他再回到范阳,已未必习惯。
“去一个人,确定薛白在不在,以安守忠的名义放他们入城。”
“这里是沐浴更衣用的,那里也是,哪有那么多脏要洗,这还是前院。”
大燕准备立国,已拟定好封安庆和为郑王,对此安庆和也是迫不及待,生怕出了变故,因此特别支持田乾真尽快歼灭薛白。
“死吧!死吧!”
可惜,唐军似乎不知道含嘉仓已经是空的了,没有粮草,只有陷阱……
“换什么?”
“哼,背叛的都与我打骨牌?那是伱局面不利,众叛亲离了,哪能怪我?”
“你看我胖便觉得我傻吗?没有外人,能有大燕国的江山吗?”
安禄山听得那声音,惊了一下。
这便是含嘉仓,天下储粮所在,唐军攻占了这里,便相当于夺取了叛军的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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