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心里很清楚,往后要制衡薛白,少不得还得利用李亨父子的势力。

    难得的是,薛白也明知他们兄弟有联手的可能,竟还是愿意劝李亨归降,倒是大度。当然,这是因为河北史思明的大军、长安粮草不足的局面、太上皇布告天下带来的威胁,可见,李家人还是得团结起来。

    “俶儿。”李琮再看向李俶,神态更加热情,“朕都听说了,你规劝你阿爷,很好,很好。”

    李亨转头瞥了儿子一眼,眼神有点冷。

    李俶于是意识到,父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完全决裂了。既挽回不了,倒不如更彻底地倒向李琮,此事李倓当初就做过,他又有何做不得的?

    “陛下,罪臣拜见陛下。”

    “起来,许久不见,你更显英武了。大唐如今最需要伱这样年轻有为的皇室子弟,好,好!”

    说话间,李琮向他的几个儿子们招手,让他们来见过从兄。李俶一见李琮把手放在李俅肩上拍了拍,马上便心领神会。

    一时间,大殿上一派其乐融融。

    可另一方面,李琮也只能在他的兄弟子侄面前摆摆天子威仪,落到具体的天下大事上,他还远远没掌握权力。

    就连郭子仪如今是什么态度他都不甚清楚。

    ~~

    豫王府说是王府,其实只是百孙院中的一间小院,但它最不好住的问题并不在于小。

    李隆基在位时百孙院就有家令,大到读书课业,小到一日三餐都由家令安排。如今李俶投降归来,监管就更严格了。

    独孤琴是李俶在逃亡路上所纳,还是初次住进百孙院。她一进门,被那些健仆打量着就感到了不太舒服。

    抬头看着被框在高墙中那四四方方的天空,她觉得自己像只被关进牢笼的鸟儿。

    李俶却很兴奋,回到了熟悉的住处,而不再身处朝不保夕的战场,他认为自己更能施展拳脚了。

    由这天开始,他也多了一个口头禅。

    “忍一忍。”

    在独孤琴抱怨时,李俶抚着她的背,柔声道:“大丈夫成事,须忍常人所不能忍。”

    “可奴家真的不喜欢这里。”

    “终有一日,我会让你住到大明宫里,我们到龙池泛舟,到梨园看戏,好不好?”

    次日,独孤琴正在庭中看落花有宫娥跑来,道:“娘子,出事了,豫王把苕郎打了一顿。”

    独孤琴愣了愣,在她的印象中,李俶还是很疼爱李适的,从未有过动手打这孩子的时候,更何况如今大家都被关在这百孙院中,又能出何事值得李俶动手?

    反正也是闲着,她心中好奇,便跑去求情,拦着李俶哭道:“郎君若要打便打奴家吧,别伤了孩子啊。”

    李俶不舍得打自己这个娇艳的挚爱,狠狠地指着李适骂道:“逆子!”

    恰有宫人来禀,称宫中遣使来了,李俶便抛下鞭子,自去见客。

    独孤琴抹了抹泪,整理了衣裳,又恢复了她千娇百媚的模样,看向李适,问道:“苕郎说说,如何惹你阿爷大怒的?”

    “哼,狐媚子假惺惺,我才不用你为我哭诉。”

    “你当我乐意理你?”独孤琴道:“我嫁进这豫王府,福不曾享过,罪却遭了不少,还得替你阿爷养孩子,对我好些吧。”

    李适不理她,只是想到自己的生母沈氏,大感怅然。

    独孤琴着人给他拿药来,边给他敷着,边道:“说说吧,如何惹你阿爷生气的?我是真好奇。”

    “我跟阿爷说了,我崇拜雍王。”李适脆生生答道。

    “噗。”

    独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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