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笑几声。

    他显然是有所不满的,可却不知如何发泄,干脆找了一支箫吹了起来。

    “今日良辰佳节,臣为太上皇助兴。”

    ……

    李隆基今日的一番话,在宗室当中还是重新树立了威望。

    至少他是有主意的,既然不能再除掉薛白,那就主动接纳,这也是一种策略。作为太上皇,他显然是比李琮要有魄力、有决断,能成为宗室的主心骨。

    而薛白得到了认同与支持,不论心里怎么想都得对李隆基表现出孝顺,才能得到官员们更广泛的支持。这样一来,李隆基的权力地位又有一些提升。

    守着寂寞,苦心孤诣了这么久,终于有了收获,李隆基心中高兴,正在继续与薛白演绎祖孙情深,忽然听到了一阵箫声。

    这箫声十分动听,吹箫的正是李珍,技艺高超,可谓是绕梁三日。

    然而,他吹的却是《霓裳羽衣曲》。

    薛白能很明显地看到李隆基脸上欣慰的笑脸僵了一下,一瞬间似有杀意毕显。

    那是嘲讽,李珍不知为何而失落透顶,竟是在嘲讽李隆基没能守住最宠爱的女人,还要如此与薛白虚以委蛇。

    这同时也是对薛白的嘲讽,讽他要么是丧尽道德,枉顾人伦,要么是假冒皇孙,阴险狡诈。

    总之,李隆基与薛白都虚伪至极,为了权力颠倒黑白。

    李珍受够了他们满口的谎言。

    薛白淡淡瞥了李珍一眼,再次与李隆基对视时,发现李隆基眼中的杀气却已烟消云散了,仿佛没听到那支《霓裳羽衣曲》般,继续以和蔼的表情说着方才未说完的话。

    “朕现在过得很开怀,打打骨牌,看看戏曲,不必为国事烦忧,社稷交给伱,朕很放心。”

    这句话,李隆基说得很真诚,可偏偏耳边的配乐还在响,使他的话听起来隐带着些威胁之意。

    他为了消除这种威胁感,笑得更真诚了些,补了一句。

    “朕很放心。”

    ~~

    薛白出了太极宫,先是去看了郭锁。

    除了诊治的大夫,薛白还特意让李遐周来看了一眼。

    郭锁还未醒来,躺在那儿,头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李遐周俯身看了会儿,道:“并无性命之忧,这种外伤,殿下唤贫道来可谓是杀鸡用牛刀啊。”

    他颇通医术,对练丹更是精通,因此一直在为薛白研制火药。有了这层关系,薛白对他也是十分信任,招手让他到外面谈。

    “伤势你也看了,他是真心求死,还是在演戏。”

    “能撞成这样,可见力气极大,不死是因为侥幸,不会是算好的。”李遐周给了结论,道:“他必是真心求死。”

    这答案与方才的大夫所言相同,薛白又问道:“那你觉得,他是真疯,还是假疯?”

    李遐周捻须沉吟,半晌,方才摇了摇头。

    “暂时还看不出来。”

    “那你便以为他治病的名义与他相处一段时日,观察他的癔症是何情形。”

    “也好。”

    “别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丹药给他吃。”

    李遐周答应下来,却是抚着长须,问道:“殿下认为他是装疯,莫非是怀疑他别有目的?”

    “你既喜欢装神弄鬼,依你所见呢?”

    “我看此人质朴,或许他所言就是真的。”

    方才薛白相问,李遐周说看不出来,现在说的就是推测了。

    薛白不再理会他,趁着天色还早,又到政事堂去见了见颜真卿,既是向岳丈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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