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健谈的。”

    “你帮我唤他出来见我。”

    “五郎里面请呗,你许久没到我们狱里坐坐了。”

    “不坐了,我就在外面见他。”

    很快,刘介就出来了,看着年岁颇大,精神却很好,神采奕奕的。他虽品级不够,还没上朝的资格,但在县尉任上数十年,骤升为京官,还是十分兴奋。

    旁人不知刘介是从哪跑来的小人物,杜五郎却知道这是随陛下从郑州一起回到洛阳的人,算是有过与陛下一起餐风饮露的交情。

    “刘司直,我有桩事想问问你。”

    “五郎太客气了,只管吩咐。”

    杜五郎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与陛下一同回洛阳之后,直接来找了我吗?”

    刘介当即起了戒备,赔笑着反问道:“五郎问此事做什么?”

    杜五郎惯与这些低阶官吏打交道,到了关键时候倒也有些急智。

    “不瞒你,有个机密消息在当时走漏了,但我知道,绝不是我走漏的。思来想去,会不会是陛下当时还见了别的人。”

    刘介眼中精光闪动,手抚着那稀疏的胡须,也不知在想什么,却就是不回答这句话。

    杜五郎眼睛里马上就显出了诚恳之态,道:“此事关乎我的性命,你若能告诉我,可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刘介思忖着,时不时偷瞥他一眼,似乎在考量着帮他的回报与风险。

    末了,他终于是开了口。

    “此事我告诉五郎,可是冒着性命之危啊。”

    “我绝不忘刘公之恩义。”

    “其实陛下进洛阳城以后,先见了另一人,那人如今可是朝野最让人胆颤心惊的……”

    ~~

    一场朝会结束,宗卿又有十数人被赐死、流放。

    明面上的罪名有,且证据确凿,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群臣心里清楚,天子这么做无非是因为和群政主派人杀掉了杨妃。

    说来,杨妃与当今天子的私情已成了李氏宗庙的耻辱,和政郡主有魄力、有能力将这个污点抹掉,可谓是女中丈夫,值得敬佩。

    听说如今她已经被捕归案了,却不知天子要如何处置。

    而还有一些人私心里认为,其实就连和政郡主刺杀杨妃一事都是借口,天子就是想要颠覆大唐。

    究其原因,三庶人案使得李倩从小长于贱隶之中,如今虽居于尊位,实则已被熏成了贱骨头。

    在压抑的气氛中散了朝。

    李泌近来都没有去政事堂,而是将文书印信都带回家中。

    上一个这么做的宰相还是李林甫。

    因此,对李泌指指点点的人也不在少数,怎么戳心就怎么冷嘲热讽。

    “看样子,大唐宗庙要葬送在李泌的妙计中喽。”

    面对这些风言风语,李泌始终不作理会。

    他回到家中,径直进了书房。

    很快有人进来,禀道:“查到了。”

    “说。”

    “与圣人一起回东都的官员叫刘介,那几日圣人是用了的他的信印行事。”

    李泌喃喃道:“怪不得始终查不到。”

    “我们已经在向刘介套话了,想必很快便有结果。”

    “莫被圣人察觉了。”

    “喏。”

    那人退了下去,接着,闲云过来道:“道长,你要见的人来了。”

    “请他进来吧。”

    一个戴着斗笠的健壮男子便进了书房,却是郭子仪之子郭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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