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之人,岂会因此迁怒?”

    “你虽然不懂,而且反对,但陛下与杨娘子就是情深意笃。听过《白蛇》的故事吧?我今日在宫外想了很久,才懂了这故事,白素贞为何是蛇妖,指的是她过去的贵妃身份,至于法海,指的便是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世俗礼法,他早便料到会有人要拆散他们,写的是个和尚,却没想到是个道士,唉,造化弄人……总之,陛下对杨娘子的深意都埋在这些细微之处,旁人难以体察。”

    李泌没想到杜五郎如此多愁善感,还挺能感慨,这让他上朝的时间有点赶了。

    他不得不打断杜五郎,道:“听五郎话里的意思,认为杨氏果真是死了?”

    “你问我?我还能比你更清楚吗?”

    “只说你的直觉。”

    “死了。”杜五郎想了想,叹息着下了结论,又道:“陛下并非是迁怒,而是心中难过,因此不愿见我。”

    李泌喃喃道:“那便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你刺杀时没想到吗?”

    “并非我刺杀的,是杜二娘。”李泌道:“但我料错了,没想到陛下会处死杀手,坐实和政郡主的罪证。”

    “你这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啊。”杜五郎也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戏词,过了会又问道:“那也就是说,陛下知道和政郡主是冤枉的了?”

    “嗯。”李泌道,“他若不杀和政郡主,便得杀杜二娘。”

    杜五郎一愣。

    他此时才想到这关节,如此说来,最不能替李月菟求情的人反而是他了。

    想来想去,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他不由道:“我真不懂你们这些人,好好地过日子不好吗?非要勾心斗角,旁人也便罢了,你不是世外高人吗?怎也看不透。”

    “见过斗鸡吗?下了场的斗鸡岂有不斗的。”

    “道士也会斗鸡?”

    宫鼓已响,马上要早朝了,李泌懒得再和杜五郎掰扯没用的,问道:“之前,陛下从郑州微服回洛阳,先是见了你?”

    “是,你问这个做什么?这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我问,你答。”李泌道,“当时陛下与你见面的情形细细说来。”

    杜五郎道:“你不说缘由,我为何告诉你?你便是宰相,我也不是你手下的官。”

    李泌看了眼宫门处早朝的队伍,无奈之下,只好低声说道:“我需要探明白,陛下对杜二娘假装遇刺之事知道多少。”

    “为何要探明白?”

    “如此,才有可能救杜二娘。”

    “我看你是要害我二姐。”

    杜五郎是好说话,却不傻,一听李泌这话,怎么也不愿如实相告了。

    此时宫门已开,早朝开始了,李泌只好先去上朝,表示之后再找杜五郎详谈。

    杜五郎想了想,判断李泌问那些,必然是要找到更多陷害杜妗的证据。

    他看着百官进入大明宫的情形,四下一看,往大理寺赶去。

    赶到大理寺时,天光已然大亮。

    杜五郎没有直接入内,而是拿了一块布蒙着脸,在衙门外面张望。

    他在大理寺狱坐过好几次牢,因此颇有些熟人,不一会儿便招手冲一个小吏道:“刘典狱,你过来一下。”

    “咦,可是五郎?”

    这些小人物不像那些官员们势力眼,又或许是消息不灵通,不知杜五郎已失了圣眷,因此见了面还是十分欢喜。

    “刘典狱,我问你,大理寺是否新任了一个司直,本是原武县尉,名叫刘介。”

    “是哩,与我是同姓,三百年前是一家,刘司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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