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罗郎很清楚,以那个老怪物的傲慢性格,即便是要给伊丽莎白撑场子守住继承权,也不会伪装成一个在台上卖弄障眼法的魔术师。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对方真的到场给伊丽莎白站台,那他这个代理家主前边的代理两个字就别想要摘掉。
而且据他所知,昂热最近调动了一大堆情报人员去寻找大哥的下落,要是不小心被发现了点什么的东西,那怕是很难善了了。
“咕咕~”
就在乔治·洛朗疑似被害妄想症发作的时候,台上的白鸽突然叫唤一声,吸引众人注意的同时也让方才的小小喧闹停歇。
“白鸽,象征和平。”
舞台上,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的魔术师轻启薄唇,一口纯正皇室英伦腔让在场众人心旷神怡。
“乌鸦,代表厄运。”
按住箱子的左手轻抬,在白鸽的身后陡然一拉,竟是多了只漆黑如墨的乌鸦。
欧德·夏将一黑一白两只鸟儿展现在众人眼前,薄唇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去吧,去你们应该在的地方。”
话音落下,率先登场的白鸽当即扑棱起了翅膀,径直朝着矗立在二楼边缘扶案而立的少女飞去,只是飞到一半又突然原路返回,将魔术师胸前装饰用的红色玫瑰叼走。
灯光落在二楼,将冷着一张小脸的伊丽莎白笼罩其中。
少女眼底闪过一丝困惑,不明白下方那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保持着优雅的姿态,任由那只叼着红玫瑰的白鸽落在自己肩头。
而没等众人有所反应,那只四头张望许久,似乎犯了选择困难症的乌鸦,也终于选定了自己的目标,扇动双翼朝着今夜晚会的主角飞去。
乔治·洛朗见状,脸色倏然一沉,越发确定有人在搞鬼,台上那人即便不是昂热,也肯定是对方派来搅乱自己好事儿的搅屎棍!
而就在他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那健硕的乌鸦怪叫一声猛然加速,如F-22猛禽战斗机一般俯冲而下,径直朝他撞了过来。
“喔——”
眼见乌鸦如此凶悍好似捕猎一般的举动,围观群众不免发出一声惊呼。
只是这速度在混血种眼中着实慢了些,乔治·洛朗连手中的酒杯都没有放下,怡然自得的站在原地,等着已经大步上前的管家将这不祥之鸟拦下,顺便再把这不知所谓的魔术师赶走避免闹出什么令人难堪的笑话。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就在管家伸手驱赶乌鸦的时候,那漆黑如墨好似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乌鸦陡然来了个眼镜蛇机动,身形陡然拔升避开障碍物的同时,一坨白色不明固液混合物如导弹般飞射而出!
“啪叽!”
淡定自若准备举杯饮酒的乔治·洛朗身子一僵。
前方是拦截失败满脸愧色的管家,身边是满眼错愕努力憋笑的贵客,脑门上是带着温热与恶臭的鸟粪。
“咔”的一声,装着红酒的高脚杯惨遭蹂躏当场破碎,鲜红的酒水洒落,打湿了男人的手与衣袖,免费替实木地板染了个色。
“啊——啊——啊——”精准制导的乌鸦绕了个大圈返回魔术师手上,发出沙哑聒噪又幸灾乐祸的叫声。
难听的笑声在大厅回荡,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哪怕是二楼那个面色如冰山一般冷峻的美少女,也是显露出了几分讶异之色。
“呵呵,看来连厄运之鸦都嫌弃你呢,乔治先生。”欧德·夏轻笑一声,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讥讽。
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哪里还不清楚这是洛朗家大小姐的援军,或者说洛朗家主准备的后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