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壮心不已。只要当今天子一旦病倒,那自己就可以重整旗鼓,再掌皇权了。

    这话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靖远伯王骥老而弥坚,在千里之外统领着十万大军。虽然王骥已到暮年,但依然胸怀壮志,想要勤王保驾。

    这些东西朱祁钰都能听得懂,那些满腹经纶、进士出身的文臣们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没等有人开口说话,朱祁镇便拍案叫绝:“好好好,刘爱卿等人把太子教导地甚好,重重有赏。”

    东宫的师傅们谢过恩,刘定之对曰:“这一年来太子已经粗读了四书,请陛下考较太子学业。”

    朱祁镇闻言,更加畅快,转头向朱祁钰问道:“贤弟,就由你来考较考较太子吧。”

    朱祁钰连忙谦让,但朱祁镇和一众大臣都从旁苦劝。

    没办法,朱祁钰硬着头皮出了道题目:“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见深,你谈谈对圣人这句话的理解吧。”

    众人闻言,又是一片交头接耳之声。皇帝倒真不是个肯吃亏的主,这一句话,就包含了好几层意思,每层意思都是对恭让皇帝的无情嘲讽。

    站在最前面,也最理解皇帝的王文,不小心直接笑出了声来。王文理解的那层意思是:

    ‘早晨在土木堡听闻瓦剌也先太师率伏兵杀来,阻隔了回京的道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在确定自己必然不能逃脱的情况下,正统皇帝陛下就可以自杀以谢天下了,没必要非得苟且偷生,凭白无故给大家添麻烦。’

    朱祁钰没好气地瞪了王文一眼,不得不说,这家伙真是自己的知己。

    王文连忙收敛了笑容,心中只觉可惜,这次何宜没来,便无人能同自己一起欣赏皇帝的幽默感了。

    不得不说,皇帝才思真是敏捷,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如此刻薄的嘲讽之言。偏偏别人还挑不出毛病来,哪个人敢站出来说孔圣人讲的话有问题,皇帝当场就可以把他以诽谤圣人之罪乱刀砍死,还不用承担任何后果。

    王文觉得自己越来越敬佩皇帝了。

    朱见深年纪小,还想不了这么远,只是思索片刻,然后回道:“启禀叔皇,臣侄以为,圣人是教导我们,学到了忠恕仁爱之道,就要亲身践行,哪怕付出生命、以身卫道,也在所不惜。”

    朱祁钰点点头:“很好很好,刘爱卿等人果然教的好,太子也勤奋好学,甚慰寡人之心,都重重有赏。”

    林香玉取出一件和田白玉雕成了小人偶,递给朱见深。

    朱见深见状,上前让林香玉搂着,然后把玩着白玉雕像爱不释手,只因这人偶的面容身姿,都像极了自己最喜欢的万贞儿。

    朱祁镇见太子不跟自己这亲爹亲密,反而去赖着齐王妃,而且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也真是令人无语至极。

    但今天不是计较小节的时候,朱祁镇向自己弟弟问道:“贤弟,朕听说最近朝野上下都闹着要换了太子,不知贤弟和弟妹意下如何?”

    文武百官闻言,都屏住呼吸,伸长脖子,紧张地倾听皇帝的答案,整个奉天广场,变得落针可闻。

    似是没料到恭让皇帝会当众逼自己表态,朱祁钰本来就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没有血色。

    愣了足足半晌,朱祁钰才回答这近乎逼宫的问题:“改易太子之流言,纯属子虚乌有之事。

    见深天资聪慧、品行高洁,乃是储君不二之选,为江山社稷计,为列祖列宗计,为天下臣民计,都万万没有改易的道理。”

    朱祁镇又逼问道:“那上疏请求易储的广西土官黄矰该如何处置?”

    朱祁钰表态道:“黄矰离间天家亲情,妄图动摇国本,且又杀害兄弟全家,谋夺世袭官位,应判腰斩弃市。

    今后再有言改易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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