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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君胜臣负,且满上国之意;设臣胜君负,反作小邦之羞。”
朱祁钰摆摆手:“好好好,念到这里吧。特使请听,你们自己良怀亲王也说了,倘君胜臣负,且满上国之意。
那就按他说的办吧,打一场决战,赢了,你们听我的;输了,我听你们的。”
有马持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朱祁钰又看向簗田持助:“有些话我得说在前面,日本佛教兴盛,但我统治日本之后,所有佛寺必须将财富交出。
从此,僧人在寺内清修可以,想坐拥金银、田产,当人上人,那是门儿都没有。
我早就说过,绝对不接受佛教的剥削。只能反过来,由我剥削佛教。
你们若能接受,我们就跟你镰仓幕府达成和议。若是接受不了,那你们也趁早回去准备决战吧。”
簗田持助闻言愣住了,自己若是敢代表镰仓幕府答应这个条件,那回去之后还活不活了,那些僧人不把自己全家生吞活剥了啊。
你跟僧人讲四大皆空,那不是找死吗。
簗田持助哀求道:“圣上,我们能不能先达成和议,此事以后再由将军亲至北京朝觐,与圣上面谈?”
朱祁钰想了想,簗田持助肯定是打死都不肯答应的,不答应最多他一个人死,答应了全家都要死。硬难为他也没有意义。
于是朱祁钰点点头:“就按爱卿说的办吧,具体的内容,你先与内阁及鸿胪寺去谈。”
说罢,朱祁钰便拉着朱文芳走了。
簗田持助心中一块巨石落了地,有马持家则无助地站在原地,还怎么谈呢,皇帝就做出了抉择,室町幕府被放弃了,就这么完了。
朱祁钰乐呵呵地往回走,朱文芳嘱咐道:“爹爹,那这个月和下个月我就待在家里玩了,您自己可小心些,有许多官员对最近的改革有所不满呢。”
“不满就不满呗,我现在威望这么高,强行推动就是了,老派的大臣都被清洗掉了,也没人有实力反对我。
你要记着,不管别人怎么反对你,也不管怎么忽悠你,改革要把握住一个原则:制定的政策要蠢,要足够的蠢。”
朱文芳笑道:“爹爹是不是口误了,应该是要紧不能蠢吧。”
朱祁钰摇摇头:“我没说错,就是要蠢。说好听点,要极简洁极明了;说不好听点,就是要足够蠢。
改革时很多文官会忽悠你,改革举措要这么着,那么着,第一步,第二步,直到第八九步,怎么环环相扣,层层递进,各种精妙,各种高雅。
越这样,完蛋的越快。
因为你想的很美好,等执行下去就大变样了。
你设计越复杂,越精妙,步骤越多,下面人做手脚的空间也就越大。
你看我的改革举措,很蠢,很笨,但是做手脚的余地小啊。
就比如这个收田税和服徭役,执行起来可复杂了,回头找几个地方官来给你好好讲讲,一天两天的讲不明白。
尤其是这个徭役,站在百姓的角度,是相当的恶心和折磨人。而且徭役只要存在,执行起来它就极为不公平。
我的改革思路,就是把徭役免了。需要用工时,由官府出钱购买劳力。这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成,我先在京城搞搞试试吧。
要是搞成功了,你别忘了向全国推广。
失败了咱再另想招,不怕的,咱们父子有的是时间慢慢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