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茶,似在思考这话的真假。

    太后迟迟不发话,曹若宓也不敢动。

    良久,凉薄的声音道:“哀家不反对你自保,可若再有下一次,你也止步于此……”

    曹若宓一怔,心跳加速,面上不敢表露分毫,恭敬伏地一拜。

    “妾谨记太后教诲。”

    虽然看不透太后的心思,但从保下她之举,也能猜测到,应暂无另立新君的意思。

    曹若宓又陪着太后说话,直到抄完一卷佛经才离开。

    出了仁寿殿,已是满天星斗。

    寒夜里的皇宫,是真的冷。

    文瑾提着昏黄的宫灯,在前引路:“娘娘,太后还是向着您的。”

    曹若宓苦苦一笑:“她不是向着我。”

    文瑾疑惑:“怎么会呢?太后连来龙去脉都没问您,就带人来救您,幸而有太后及时赶到,否则……”

    文瑾咬住唇,不再往下说,现在想想都是后怕。

    “扒了衣服,绑在昭阳殿前吗?”

    曹若宓勾唇笑笑,语气比这寒风还瘆人。

    真是没想到,他们好歹也算夫妻一场,她还替他生下旸儿,即便对她没有感情,也不必如此狠决。

    曹若宓越想越觉得心灰意冷。

    罢了罢了。

    反正,他们从来都是不同路,以后她也别念什么旧情就是了。

    文瑾看皇后脸色不好,问道:“娘娘是担心张宣徽的事吗?”

    她又往周围看了眼,不见什么人,才道:“奴婢特意去瞧了,什么都看不出来,娘娘放宽心。”

    曹若宓轻轻颔首,嘴角漾出淡淡笑:“阿瑾,你说皇宫之中,谁最尊贵?”

    “男的自然是主上。”文瑾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随即又皱起眉,“女的——”

    曹若宓饶有兴味地瞧她:“女的呢?”

    文瑾心里不好受,皇后是一国之母,可是——

    她看着皇后,安慰道:“再等等,娘娘总会苦尽甘来的。”

    曹若宓浅笑着点头。

    “你看,你也知道,皇宫里最尊贵的女人,不是皇后,而是太后……”

    *

    含光殿。

    梁婠看一眼黑乎乎的汤药,眉毛拧得紧紧的。

    狠狠心,捏住鼻子,端起药碗一口气饮下,这边放下药碗,那边湘兰呈上漱口水。

    梁婠漱漱口,又抓起一颗蜜饯塞嘴里。

    这个‘偏方’当真是偏。

    成分怪,味道更怪。

    她甚至不能想那里面的东西,不然非得呕出来。

    钱侍中垂着双手,立在案几边。

    “小的已经让人查过了,朝中重臣府上,没有一个府医是女的。”

    高潜眉头微蹙,放下茶盏,抬眸看过去:“许是你记错了。”

    “记错了?”梁婠摇头,“不可能。”

    正说着话,有内侍走了进来,行礼后方道:

    “张府的人皆以入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