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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婠隔着两步观望一会儿,瞧见黑衣人仍是没反应,才走近蹲下身,小心翼翼揭开他遮脸的黑布。很陌生的面孔。
这个黑衣人的身手好、警觉性高、识得草药,还掌握一定隐匿行踪的技巧,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刺客。
这么动他都没反应?很奇怪。
虽然他受伤了,但伤在肩膀,又没伤及要害,要不了人性命。
何故昏迷?
梁婠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他再抬眼,眸底阴沉沉的:“你不是很冷吗?我们现在就做点儿能让你热起来的事儿。”
黑衣人走一路作一路记号。
她暗暗懊恼,好像也只有手边的石头能用一下。
黑衣人没吭气,两步走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她:“你真的是皇后?”
给黑衣人喂完草药,她又将蜡丸原放回他的舌下。
许是他采香艾的时候碰到了。
梁婠拄着拐棍站起身,吃力跟在后面:“你要抓我去哪儿?”
他们最终决定沿着河水一直往下游走。
黑衣人扯着嘴笑了,眼神阴狠:“我会杀了你。”
做完一切,梁婠坐回树枝垫子上,一面给腿上敷草药,一面观察地形。
然而,走上一段梁婠就得停下来缓一缓,黑衣人黑着脸很是不耐烦,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她后背、腿上的伤口不浅。
梁婠皱眉抬眼:“我的鞋子丢了,再不护着些脚,怕是走不远的。”
若非身上什么都不剩,用毒药控制他多好?
梁婠忍下恨意,尽力跟上。
梁婠又往周围看了看,别说黑衣人迷路,就连她也辨不出此刻到底身在何处,放眼望过去,深山密林。
梁婠收回树枝,低着头用手除枝去叶,很费劲。
身上的衣裙早就不成样子,除了遮羞,根本起不到保暖的作用。
梁婠心下一沉,手下摸着石头,满眼戒备看他。
梁婠嗤笑:“除非你不打算回去交差。”
黑衣人眼里闪过凶狠,用力掐住她:“信不信我宰了你?”
她折腾多久,黑衣人就看了多久,对着她的剑也一直没移开。
他在树林砍了不少树枝,火堆一生,梁婠的身体才一点点暖和起来,身上稍觉暖些便起身往河边去。
说罢,扭头往前走。
白日赶路时,她捡了不少草药、蕈子,现下洗洗干净了,换药、填饱肚子才是要紧的。
他力气很大,梁婠被猛地一推,重重躺在地上,后背的伤口钻心地痛。
黑衣人冷哼一声,收起剑:“知道就好,我劝你老实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黑衣人捏住她的手一僵,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沉默好一会儿。
直到太阳落山,黑衣人才停下。
黑衣人望着夜色里白玉一样温润的肌肤,眸色很深。
黑衣人脸色变了变,长剑仍旧抵在她的脖间:“你想耍什么花样?”
看他们那杀红眼的狠劲儿完全是不要命。
可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只能抱紧双臂,咬牙忍着。
梁婠瞪她:“我若说不是,你会放了我吗?”
能出动这么一大批死士来抓她,这幕后操纵者一定不简单。
梁婠蹲在河边洗着蕈子,一抬头,就见黑衣人弯着腰在上游找什么,看情形像是在叉鱼。
忽然脖间一凉,梁婠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