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才抬头:“是,你说的都没错,过往发生的事,我无力改变。起初,我也确实是在意那些……可如今,我真的只想远离你,否则只要看到你,就会不断的让我想起那些过往,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信不信,只有想与不想。”

    如此直白的话,听在耳里,全然不是滋味儿。

    宇文玦面上失了色,只觉得心冷。

    “只想远离我?”

    梁婠有些疲惫往下咽了咽眼泪,没有回答,只道:“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你做你的皇帝,我当我的太后,若是有朝一日你能统一天下,还万民一个太平,也不枉重活一世。”

    现在,她是可以同过去和解。

    却没法再坦然地继续爱他、同他在一起。

    “这样好?”

    眼泪干了后,脸上紧绷绷的,梁婠勉强笑了下。

    “是啊,这些日子我想得很清楚,你知道我曾经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余生,我只想要自在安宁,希望你能成全。”

    目光相对的一瞬,他在她眼里看到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

    或许有些事,自他醒来的那刻起就已注定。

    他忽地一笑,颓然松开手,后退一步,双眼又湿又红:“……我想你定是宁可我从未醒过来吧?”

    梁婠心脏猛地一缩,尖锐地疼。

    他那样骄傲的人却说出这么沮丧的话。

    梁婠本能地就想摇头否认。

    可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宇文玦垂下眼小心从怀中摸出一物。

    梁婠愣愣望着他手上的庚帖,忍着几欲夺眶的眼泪,久久说不出话。

    宇文玦冲她笑了笑:“一堂缔约,良缘永结。这庚帖是我们在丹犀山庄成婚的那晚一同写下的,你还记得吗?”

    如何能忘?

    青庐里,他一身婚服坐在她的身旁。

    她提着笔伏在案上,一笔一画在庚帖上写下他的名字:宇文玦。

    梁婠低下头,死死咬住唇,眼泪有些收不住,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宇文玦将庚帖塞进她的手里,替她一点点拭着眼泪。

    “是我不好,我不怪你。”

    他缓了缓,又道:“我曾经无数次地想跟你坦白,可我不敢,我就怕会像现在这样……可惜,事与愿违。”

    他淡淡一笑:“不过,无论怎样,你永远都是曦儿的娘亲,我也永远都是曦儿的父亲。”

    梁婠抿着唇,沉默看他。

    目光相接,她感觉自己好像伸出了一只手,还隐约摸到一颗温热且潮湿的心。

    这熟悉的感觉,像极了那天,三军前他的血染红了她的双手。

    梁婠垂下眼,只看到手中的庚帖。

    咸涩的泪水冲得她伪饰过的脸有些花。

    宇文玦拉起她的手,声音有些低哑:“让我最后好好看看你,行吗?”

    梁婠眼底一热,压下翻江倒海的情绪,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嗓子紧的得只能轻嗯一声。

    得到许可,他红眼睛里携着笑,然后将人按在垫子上坐下,再去一边的小几上拿起一只小药瓶。

    是除去脸上伪饰的药汁。

    显然他是早有准备。

    其实,这瓶药还是她给他的。

    那天,她跟他说想去洛安城里转一转。

    为了不叫人认出来,他们两个人在对方的脸上又贴又画。

    他给她画了颗大黑痣,她就像报仇似的,给他点了一脸的麻子。

    直到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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