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接着说此前的事,长文觉得如何?”张韩言归正传,脸色顿时凝重,他觉得此行是势在必得,方才又在席间将自己的想法仔仔细细,又说了一遍,让在场之人无不是静静思索,没有打断。

    一直到最后,戏志才方才是如梦初醒,恍然道:“越是流通,则越多花销,花销越多,则繁荣越盛,需物品繁复也,而民众之眼界,则需开化也。”

    这话,倒是真正说到了重点。

    很多东西,在以往都只是士人享用。

    当年雒阳也有纸张贩卖,贵得吓人,你让百姓花费一家人半年的所得,去买一张纸到家里来练字,可能吗?当然不可能,这些东西决不能奇货可居,应该是人人都可以用上,并且要让百姓觉得乃是生活之必须,那就要从上行改变,下方可能效。

    这不是一年两年能做到的事,但是靠口口相传,可以先令南临县繁华起来,这个试点,就显得尤为重要,并且还十分合理。

    张韩这个想法,并无什么过分之处。

    “在下认为,若是由校事府监管,未必不可行。”

    陈群在思索良久之后,向曹昂拱手鞠躬,说出了内心的想法,“若是此能调动百姓之情,令人力得以全用,让货物大为流通,重新让五铢钱,或者别的钱票、钱币能够启用,亦是平定乱世的一功。”

    “往年,我们是以金银来定为珍贵之物,流通大小商货,而后是粮食,以粮食为买卖,再者是布匹,布帛等,五铢钱被董贼毁了,若是再以这些流通,总不能日后返回去用贝壳吧?”

    陈群笑称道,“而且,我听闻工造营,不光有各类民用奇巧之物,还有农耕器具改进,农耕之法流传,甚至在研究造纸之法,难道说日后还能有新的印刷之法改进等等,如此丰富的物产,足以引人蜂拥而至,如何不是试行之处?此事,君侯不远数百里,马不停蹄赶来告知中郎将,在下也是甚为感动,甚至觉得,他实在是用心良苦。”

    “哦?”曹昂听得之前那些话,还在不断随着陈群的引导深思之中,忽然他把话题转到这里来,差点没闪了腰,兴趣自然也更加浓厚,忙问道:“长文此言是何意?”

    “哈哈,”陈群笑了两声,若有深意的看了张韩一眼,而后抚平自己下巴一小撮胡须,将手放在逐渐富态起来的肚皮上,道:“君侯想让中郎将来主持此事。”

    “唔……”曹昂顿时警觉,然后看向张韩。

    张韩忙道:“对啊,子脩你居然怀疑我,还责骂我,我真的伤心。”

    擦,想白嫖!?陈长文,你想帮他白嫖我?!

    陈群展颜而笑,接着道:“故此,在下觉得此事中郎将应当试着为君侯顶下压力,以校事府为监管,再以许都府为调遣,以南临县的工造营为主,大力推行此法。”

    “待南临县繁荣后,便可见其结果如何,最终之名望和功绩,亦是中郎将与君侯共享,如何不好?”

    “若是不成,及时止损便是。”

    陈群拱手而下,代表他的话已经说完了。

    这番话让曹昂非常受用,马上就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乐呵呵的看着张韩,现在就等着他回应了。

    好家伙,好一个及时止损,意思就是,如果不成就拿我的家产去赔呗,负责养南临县一万多百姓的死活,不要让朝堂来担责。

    陈长文,你以后也是个老银币。

    不,你现在就已经快是了。

    张韩无话可说,最终只能笑着对曹昂道:“对呀。”

    ……

    从府邸出来,张韩主动送陈群出府,毕竟他不能回家,还是要继续赖在曹昂府上的。

    走在路上,张韩一只手搭在陈群的肩膀上,将他狠狠地揽在自己怀里,而后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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