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肯定是,”杜长卿越发笃定自己猜测,“你上回就是看了什么御药院药单,回西街闭门思过了三月。你一定是在苏南又管不住手捅什么篓子,根本不是主动辞任,而是被赶出医官院的?”

    此话一出,院中其余人也看向陆曈。

    好好去趟苏南,回来官职都丢了,的确惹人疑惑。

    陆曈神色自若:“就当我去了一趟,见了疫情艰难,开始贪生怕死吧。做入内御医,打交道的都是贵人,若处理不好,恐怕惹祸上身,不如在西街自在。”

    “况且,”她笑笑:“在西街坐馆不好吗?苗先生一人有时忙不过来,加我正好。时逢节日亦能做新药方供给。杜掌柜先前要将医馆开到城南清和街,去赚富人银子的宏愿,说不定日后真有机会。”

    一听到“去赚富人银子”几个字,杜长卿登时底气一矮,神色有些动摇。

    银筝见状,笑着劝道:“不去医官院就不去医官院,俸银也没比咱们医馆多多少,咱们医馆每日傍晚就关门,那医官院还得熬半宿。姑娘回来得正好,开春把院子翻翻,我一个人住着也不怕了。”

    言罢,又对苗良方暗暗使了个眼色。

    苗良方回过神来,跟着附和:“对对对,东家不会舍不得多出一份月银吧?何至于此,小陆做的新药可比月银多多了。”

    杜长卿仍拧着眉,语气忿忿:“大好前程不要缩在西街坐馆,脑子坏了?”又不耐摆手,“算了,你的事我不想说,没一件让人高兴的……那你既然回来,就先想想要做什么新药。我先说了,虽然你是翰林医官院出来的医官,月银还是照旧,不准坐地起价。”

    陆曈笑了笑:“好。”

    他又问了几句,明里暗里都是打听陆曈在苏南是否犯错,陆曈一一回答。杜长卿见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只是神情间仍有些耿耿于怀。

    待用完饭后,苗良方拉着陆曈回到屋里,趁杜长卿在里铺结账时低声问陆曈:“小陆,你真辞官了?”

    陆曈点头。

    “到底是为何?”苗良方不解,“如今从苏南回来,正是吏目考核最重要关头,你辞官,常进也同意了?”

    陆曈笑了笑,温声回答:“常医正知道的。”

    “小陆……”

    “苗先生,”她看向苗良方,“翰林医官院究竟是什么情况,您当年待过,比我清楚。我不适合那样的地方,亦做不来卑躬屈膝看人眼色的日子。在西街坐馆,为平人治病看诊,倒比在皇城里自在得多。”

    苗良方看着陆曈。

    陆曈眉眼坦荡地任他打量。

    苗良方觉得从苏南回来的陆曈有些不一样了。

    从前陆曈总是沉默着做事,也不爱对人解释,好像她做什么,想什么都无人知道。其实仁心医馆众人都知道陆曈在做自己的事,只是她像块石头如论如何也难以撬动,便不约而同默契地选择不问。

    如今她却骤然轻松,像是已经做完所有该做之事,卸下一切不愿负担的包袱,轻松的、平和的,这分明的简单令人不舍打破。

    苗良方叹了口气。

    “行吧,”他扶着拐杖,“你一向有主意,自己心中有数就行。”

    如今盛京皇城里才生变故,各项关系错综复杂,此时急流勇退远离是非未必不是件好事。思及此,再看陆曈的决定,便也觉出几分英明。

    “你既辞任,将来还是回医馆坐馆,恰好,我也有一事想同你商量。”

    陆曈问:“何事?”

    苗良方摆了摆手:“先不提,等过段日子再说吧。”

    他又叮嘱陆曈几句,回头去里铺忙碌了。

    陆曈静静瞧着,小半年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