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走远了些。两个人吓得一动不敢动。

    好一会儿,许诚才缓缓松开方静,想要起来。他们刚一动,又有细微的脚步声。方静腿脚发软,又栽在许诚身上,发出些许响声。

    两个人僵滞,心如擂鼓。

    方静是真的害怕,搁在前几年他们这样儿,可是要挂破鞋游街的,这两年打得不那么凶了,被人发现,在这儿小地方,他们也得完。

    许诚心也提到嗓子眼儿,竖起耳朵听,发现脚步声来来回回,不像是发现了他们,更像是在等什么人。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动弹,试探地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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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谁?

    许诚和方静对视,好奇心驱使之下,两个人鬼鬼祟祟地从豆秸垛这一侧一点点儿地靠近。他们不敢走太近,只向前了两个豆秸垛。

    这个工夫,北边儿大步走来一个身影高大的人。

    "你咋才来?"

    "赵芸芸,你一个姑娘老大晚上往出跑什么?"方静捂嘴。

    许诚也震惊地睁大眼睛。

    竟然是他们——赵芸芸和陈三儿?!

    他们一个大队长的女儿,一个不着家的二流子,竟然大半夜的幽会?

    赵芸芸一点儿不认为她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听陈三儿的话,便一脚踢过去。陈三儿极有预见性地跳起来,她没踢着。

    "赵芸芸,我没跟你开玩笑。"

    陈三儿很严肃, "好几次了,晚上不老老实实在家睡觉,往外跑啥?"赵芸芸不高兴, "那你还来?又能耐你别来啊。"陈三儿语气很冲,“我不来,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姑娘,出点儿啥事儿咋办?”

    赵芸芸心里涌出一股窃喜,声音不由自主地娇了点儿, "你少教训我,不是你先在我家柴垛上放煮野鸭蛋吗?"

    陈三儿有点儿磕巴, ”那、那是我们架龙骨水车的时候,在河边儿捡的,傅知青还给赵主任家送去几个……"

    赵芸芸一下子抓住他的尾巴,支棱起来,得意洋洋地问:“傅杭给赵柯送,你给我送干啥?”

    为什么要给赵芸芸送呢?陈三儿羞恼, "问啥问,赵芸芸,赶紧回家!"

    赵芸芸胆大的很,根本不怕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戳陈三儿的胸口, “说啊,你为什么送给我?"

    陈三儿后退一步。

    胸口上她戳过的地方,麻酥酥的,泛着烫意。赵芸芸又戳一下, "怎么不说?"

    陈三儿退了两步,喝止她: “赵芸芸,你没完了!”赵芸芸猛地逼近。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极其近,陈三儿惊得嘴里发出“嘴”地声音,一连后退几步。赵芸芸笑得不行, "哈哈哈哈……"

    陈三儿色厉内荏,"赵芸芸,我给你脸了是不?"

    赵芸芸从兜里拿出一小铁盒药膏,扔向陈三儿, "呐,给你的。"

    陈三儿手忙脚乱,铁盒在他手上蹦了两蹦,才稳稳地抓在手心,”这是什么?"赵芸芸眼神乱飘, "你不是搬东西的时候被砸到肩膀了吗?擦擦药,别耽误干活。"陈三儿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沉默, "……"

    "感动啦?是不感动了?"

    陈三儿攥紧药膏,故意没好气地说: “赵芸芸,赶紧回去,让人看见,名声不要了?”

    "干嘛总是赶人,你烦不烦,好像谁爱见你似的,扫兴!"

    赵芸芸不高兴,气冲冲地转身回家。

    陈三儿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等她走出去很长一段路,才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安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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