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点头,捡起书重新坐下。

    刘妮儿又叮嘱:“别看太久了,看一会儿就歇一歇眼睛。”

    余岁一顿,合上书,看向窗外。

    孙女真听话啊。

    刘妮儿仍然不理会孙子,转向余欢,“别站着,上去躺着吧。”

    余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姐姐,又担忧地看向弟弟,然后乖巧地爬上上铺。

    余岳嚎得越发大声:“你们欺负我!我要妈妈!我要回家!”

    整个车厢都回荡着他的哭嚎声。

    外面,好些车厢门都打开,向着他们这间车厢张望。

    刘妮儿没管他,拎起水壶,“我去打点儿热水,你们仨待在车厢里不要乱跑,有拐子把你们抓走,你们连奶奶都见不着了。”

    余岳的哭声一滞,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余岁答应:“我看着他。”

    刘妮儿开门走出去,一路对被打扰到的乘客赔笑脸,“孩子头一回离家,我一会儿就治好他。”

    她找到乘务员,“同志,听你口音,是老乡儿啊……”

    过了一会儿,高大威严的乘务员儿板着一张脸,站在祖孙四人的车厢门前,当当敲了几下车门,喊:“乘务员!”

    余岁缓慢地打开车厢门,看到他的制服以及见过的脸,才一下子敞开门。

    乘务员严肃地看向躺在地上的余岳,“安静!火车是公共场所,不准大吵大闹,不知道吗?”

    余岳的干嚎一下子息了,憋着嘴害怕地看着他。

    乘务员又强调一遍,“不准再吵。”

    余岳憋着一泡泪,马上点头。

    “关门吧。”

    乘务员转身。

    门一关上,车厢内的余岳便扑在包裹上,捂着脸小声唔唔地哭起来。

    而门外,乘务员冲远处的刘妮儿点头。

    刘妮儿这才走过来,无声说了句“谢谢”,然后装模作样地表演:“同志,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孙子小,想家呢,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再吵了。”

    乘务员清了清嗓子,严肃道:“行,你们注意啊。”

    “诶诶,好。”

    刘妮儿点头哈腰,又歉意地冲着两边儿的乘客笑,才重新进车厢。

    余岳委屈地扑到她怀里,呜呜哭。

    刘妮儿嘴角上翘又强忍着落下,无奈地说:“快别哭了,火车都快开出省了,又不能调头,再闹下去,给咱祖孙赶下去咋办?”

    余岳抽抽搭搭,气愤地说:“我们买票了,凭啥赶我们!”

    他还挺清楚。

    刘妮儿憋着笑,拍后背安抚,“好了好了……”

    之后,一直到晚上,余岳都赖在刘妮儿身上,睡觉也要跟她挤在一个铺上。

    刘妮儿搂着他,等他睡着,起来踮脚去看上铺的余欢。

    她眼睫还是湿得,明显哭着睡着的。

    刘妮儿心疼地擦掉,给她盖上肚子,又去对面儿看余岁。

    余岁没睡着,爬起来,“奶,你躺这儿,我去上面。”

    刘妮儿低声道:“行,盖着肚子啊。”

    ……

    小孩子其实什么都懂,尤其懂仗着人惯着他撒泼,因为他们知道,使劲儿闹就能达到目的。

    当余岳知道,奶奶不会惯着他,他就不再硬碰硬,也不再哭闹。

    第二天醒过来,又没事儿人一样调皮捣蛋。

    早上,车厢外卖茶叶蛋卖包子,刘妮儿在家煮了鸡蛋带过来,他不吃,非要茶叶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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