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岭说完,拿起锹和泥。

    朱建义蹲在那儿偷懒,瞧着对面院里说话的俩人,问赵枫:“你说他们说啥呢?你姐和那傅知青会不会……"

    赵枫抓起一块儿黄泥扔向他,正中朱建义的脑门儿。

    朱建义被他突然袭击,吓得赶紧抓住屋脊上的木头,心有余悸地大喊:“赵枫,你干啥啊?!”对面院子,赵柯听到动静,回头望他们。

    朱建义立即老实,埋下头。

    脑门儿上的泥巴坠到房顶上,他就拿着那块儿泥在屋顶上抹,边抹还边抱怨:“我就好奇一问,是不是兄弟?"

    赵枫不满,“是兄弟更不能随便说我姐是非,这要是在地上,你看我揍不揍你。”

    “我还能对咱姐有啥坏心眼儿吗?”

    “那是

    我姐,不是你姐!”赵枫又扔过去一小块儿泥巴,“我姐又没偷偷摸摸,你瞎说个屁!”这一次朱建义有准备,躲了过去,求放过,“行行行,我不说了行了吧?”

    年轻小子,总是对男女之间的接触有遐想,然而赵柯和傅杭的谈话,极其正经,正经的没有一丝遐想空间。

    "你要组织村里的年轻人挖渠?"

    “是。”

    里,双山公社各生产队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汛情。暴雨对来说,只是一个推进剧情的天灾,但对赵村儿来说,造成的损失不可逆。

    赵柯思考过,怎么减少损失。

    她不是不可以借树根儿的口,宣扬会有暴雨,可一来她不想损耗树根儿二来,就算她宣扬了,村里也不见得会当回事儿。

    赵柯这些日子动员修房子,没有说明暴雨会产生损失吗?

    她说的清清楚楚,并且往年也有现实例子,但事情没发生到身上,每一个人都心存侥幸,且每个人都认为她杞人忧天,没事儿找事儿。

    不会的。

    怎么可能?

    你想太多。

    这些话,赵柯最近听了很多遍。

    而以她动员修房子的费劲程度,她要是再提出挖渠,肯定不会得到响应,倒不如一开始

    就放弃费时间去动员年长的人,直接利用她在年轻一辈儿的影响力,先干起来。

    赵柯干脆蹲下,捡了根棍儿,简单画出赵村儿的地图。往年雨季,村子里这一片儿总会积水,流不出去。

    小棍儿在卫生所、村小学那一片儿画了个大圈儿,赵柯指着这个位置说“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年雨下得特别大,我姥姥家的房子都浸在水里了,费劲挖了一条沟,想要排出去,但是排不出去,还会回流。

    傅杭猜测:“可能这一块儿是村子的低点。”

    赵柯点头。他们平时走路,其实感觉不太明显,但是仔细观察,这一片儿确实比较低。

    村子里的情况是这样,田里也会积水。

    赵柯继续画村子附近。

    她看得多了,对周边的地形已经烂熟于心,迅速画出赵村生产队的每一块儿地。每画出一块儿地,就跟傅知青简单说一下这里的情

    况。傅杭看着地面,眼神也越来越专注。

    双山公社虽然叫双山公社,但不是山地,以平原为主,山地不会积水,平原会。赵村儿的田地并不是连成片的,而是一块儿一块儿遍布在赵村周围。

    赵柯回忆起书里的“暴雨”之后,第一反应是修房子,后来想到的就是挖渠。积水,挖渠,防涝。

    这是自然而然产生的想法,但村子里的人似乎没有这个概念,淹了就淹了,淹坏了收不了粮只能认倒霉,似乎认准了种地就是纯靠天吃饭,老天让收就收,老天不让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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