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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谭颂。

    他将这场晚会大佬的名单发来:「大美人,就算你脸盲,也得把上面不能得罪的人给我认熟了。」

    贺南枝卷翘的睫毛垂落间,随手敲下一个字:「哦。」

    继而将这份名单打开,眼波如水扫过那些名字。

    倏忽停了半秒。

    没等她细思,耳畔忽然传来一道陌生男声:

    “南枝。”

    贺南枝按灭了屏幕,略茫然地循声抬头。

    看到有位穿着燕麦色西装的年轻男人走过来,水晶灯的光影映出他脸,五官称得上俊秀二字,可惜,自以为风度翩翩地对她露出轻佻的微笑。

    极度陌生的一张脸。

    所以——干嘛叫得这么熟?

    贺南枝眼尾微微勾翘起一抹弧度,精致得好似工笔圣手用最细的画笔蘸着松烟墨细细描摹过,潋滟生香。

    此时染了困惑:“我们认识?”

    “我们好歹拍过三集戏——”裴曜走近,才发现她眼神看自己像是看一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不过呢,美人他这儿,向来是享有特权的。

    裴曜搭讪的话故意卡顿,语调饶有兴味地:“我是裴曜,你把我忘了?”

    贺南枝漂亮瞳仁里的困惑渐渐消散,花了几秒才记起。

    热搜那位裴顶流?

    她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得罪的那位。

    想起方才掠了一眼的名单。

    犹记得颂哥在他名字后面还加了个大大的爱心标志,唯恐自己看不到。

    嗯——所以是重点尊敬对象。

    于是乎,贺南枝红唇弯起浅浅弧度:“您有事?”

    “听说你在星纪出道的待遇不好,半年都接不到一部戏。”裴曜见她笑了,心脏都停跳了半拍,眼神越发痴迷地盯着那张美人脸:“但是我却非常赏识你,贺南枝——知道什么是资源置换吗?”

    贺南枝蓦地悟了:“你想潜规则我?”

    裴曜没有否认,从初次在剧组见到她起就生出不少邪念,偏那时没机会私下接触,直到今晚也不再伪装,从裤袋里掏出金色房卡,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暗示性递到面前:

    “杨弋导演最近筹拍一部大ip悬疑电影,还在选角,今晚你来我房里,能争取到试镜的机会……”

    “唔,可我近日不缺床伴。”

    贺南枝指尖随意地划过玻璃酒杯,丝毫没有要感恩戴德的意思。

    并且——

    熟悉她的人也能感受出来。

    耐心即将消失。

    偏生裴曜不懂,又往前怼了怼房卡。

    贺南枝年幼起便接受家族传统的诗书礼仪教育缘故,在外时刻谨记身份,就连即将发脾气,都不忘赏人一抹招牌式礼貌的微笑,唇间轻轻地问:“而你——”

    “不配。”

    平平静静的两个字,落了地

    这让裴曜动作当即一滞,像是无形中感到了侮辱:“你别不知好歹。”然后就伸手,想用冰冷的房卡去拍她的脸。

    房卡离贺南枝鼻尖距离不过半寸。

    她没躲,音色透着股泠泠似雪的语调:“我啊,从小就知道自己这张脸很宝贝,旁人是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得的,你知道上个企图想碰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什么?”

    裴曜下意识问。

    视线陡然定格,只见那白如羊脂玉的手在眼前一晃,冰冷的香槟迎面泼在了他痴人说梦的脸上,酒精也随之浸透进了右眼,针刺般的疼痛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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