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肌上,一笔一划地,跟极柔的羽毛拂过般写下:“是你叫我今晚别说话,起床提什么要求都满足——”

    她指尖停下,抬起潋滟水色的眼眸盯着男人不动。

    谢忱岸眼底冷色骤然消散,薄唇勾起淡弧:“所以你准备当小哑巴了?”

    贺南枝在床上的两个多小时都咬紧牙关忍下来了,被当翻来覆去的,愣是没吭半声。

    都到了后半夜,睡一觉就过去的事。

    她当哑巴又怎样?

    以免这个狗男人不守信用,贺南枝卷翘的眼睫柔软地垂落,撩人而不知自,又往他结实的胸膛前写字:“我当真了,你要敢白嫖就死定了!”

    下秒。

    她纤细雪白的手腕被谢忱岸扣住,猝不及防地,就被压在了蓬松被子里。

    贺南枝乌发是凌乱迤逦散在床单上的,贴在精致侧脸的潮湿碎发男人长指拨开,漆黑的瞳孔陡然放,还没喘上一口气,就听到他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不白嫖你,小哑巴。”

    ……

    也不知道谢忱岸是怎么想到角色扮演上去的。

    一整晚贺南枝为了坚持不说话,只能像个可怜无助的小哑巴似的,细胳膊细腿的挣扎得没有一处不酸软的,更像打了场败仗,整个人带着软软的慵懒劲儿趴在了被子里。

    直到晨曦丝丝缕缕的穿过落地窗,旖旎无比地洒在室内的床头。

    贺南枝睡醒过来说,身侧已经空无一人。

    她起先下意识蹭了蹭枕头,脑子还没彻底清醒。

    那垂着的眼睫毛动了一下。

    几秒,又动了下。

    直到被晨曦的光照着视线,意识到外面天亮了,一个激灵,从床上跪坐了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

    思南公馆的楼上楼下都能清晰地听到她一阵啊啊啊尖叫的声音。

    这把已经提前坐在极宽敞奢华客厅里的谭颂吓了大跳,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摔到昂贵的手工地毯上,幸好他眼疾手快地稳得快,坐姿也越发正襟危坐。

    原因无它。

    这一踏入进来,目之所及的都是能珍藏的古董级别物件,以及那夸张到堪比海洋馆的鱼缸就养了一条普通品种的小红鱼,不愧是大佬所居住的地方,他要是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乱碰坏了什么,恐怕卸了条胳膊都赔不起的那种。

    反观蓝缨优雅地泡着花茶,早在传来尖叫声的那一秒里,就先将耳侧的助听器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