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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家老宅的客厅灯火明亮,佣人提前了一个小时就把早餐备好,端上了桌。

    谢阑深位于主位,气定神闲的看着财经报纸。

    而姜奈则是换下了一身淡雅的睡袍,正优雅盛着养胃的米粥,先给丈夫,又依次给了在座的各位。

    轮到谢忱时的时候,见他懒懒散散地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眼尾上扬是偏锋利的弧度。

    姜奈问他:“喝小米粥还是?”

    谢忱时薄唇一勾,音色透着懒洋洋的散漫:“什么?妈,你怎么知道小鲤儿在情书上夸我拥有着惊人的经商天赋,是她爸爸最满意的学生?”

    斜对面。

    谢音楼乍然听到这话,指间的勺子都差点滑落到碗里,动作有点大,纤白的腕间芙蓉玉镯坠着一对铃铛轻摇出细碎的声音。

    “小鲤儿还说什么?”

    谢忱时正巧没处炫耀:“她说我少年时,在她整个世界里散着热烈的光是最耀眼那个,还说想努力攒小金库,花钱置办个全世界最豪华的宅院,装修成像一座私人博物馆,就拿来收藏我一个人,哦,这漂亮小鱼,从小就用拿百宝箱攒宝石的癖好,没想到是这么惦记我的啊。”

    谢音楼怎么越听,越琢磨着跟谢忱时平日里疯批的形象有点背道而驰。

    她抬眼,恰好跟母亲略困惑的视线对上两秒。

    这时。

    傅容与淡声道:“坠入爱河的少女往往看待心上人,是有一定偏差的。”

    谢音楼恍然顿悟:“好像是这回事。”

    谢忱时说着,又将西装内衬的情书拿了出来,显摆的心态已经逐渐不受控:“等吃完早餐,姐夫,你陪我出门一趟,我要把小鲤儿最纯粹又热烈的爱意裱起来,就挂在——”

    他锋利的眼尾一扫,注视着华丽客厅正中央墙壁的全家福上。

    音节尚未落下。

    刚想说,挂在全家福之上,让前来谢家登门拜访的人都能有幸一睹时。

    楼梯处,传来了一阵格外沉的脚步声。

    谢忱岸连身整洁的西装都没换,长指紧紧握着史迪仔玩偶,径直地大步走下来。

    没等众人有所反应。

    已经走到谢忱时的身旁,将他手上的情书直接抽走。

    “爸!”

    寂静的餐厅内,又听到谢忱时怒极的咆哮着,声声控诉:“您看,谢忱岸要毁证据!”

    下一秒。

    谢忱岸将情书像是对待易碎品般珍贵无比折好,面无表情地将他从椅子踹了下来。

    似乎不够泄恨。

    出门之前,又补了一脚。

    “妈,你看他!”

    谢忱时又去叫母亲评评理,还未暴起反击回去。

    谢忱岸料峭挺拔的黑色身形,逆着外头的日光,不疾不徐朝敞开的大门走去。

    恰好跟管家擦肩而过。

    “夫人,家主,贺家那边给回音了——”

    顷刻间,风雪和喧闹声都同时被按下了暂停间。

    “婚事不改,未婚夫也不变。”

    “她还当面承认了,暗恋整整十年的人是大公子。”

    *

    一个小时前。

    贺南枝由于白日帮母亲应对登门拜访的一群贵妇们,累倦到九点多就熄灯睡觉了,迷迷糊糊间,半透纱的床幔被掀起,她让女管家给温柔地扶了起来。

    随即,就是一句话把睡意都给震惊跑了。

    “谢家那边来人了,问你要不要换个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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