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不在药铺,严峻却回来了。

    严峻在去年末就已出师,去了江陵府一个药铺坐诊,这几日回乡探亲,正好来安陆看她。

    他说,碧山上那个收银杏果的婶娘不知怎么样了,问她要不要一同去看看,顺便看看碧山的银杏。

    那里的婶娘中年失了独子,整日迷糊消沉,几乎要活不下去,她家人找到严峻家里,让严峻帮忙看看,严峻开了安神的药,令她精神好了些,却治不了心病,只能求助施菀。

    施菀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婶娘年至四十,未绝经,但月经不畅,调理一番,看能不能再度有孕,结果调理了一年,竟真的有了身孕。如今过去快一年,不知是否平安诞下孩子,婶娘又是不是已完全好转。

    施菀也惦记这桩事,便放下药铺的事,与严峻一起出去了。

    陆璘下午才赶回安陆,因一路风尘,便先回家中沐浴完,换了衣服,将给施菀的东西小心揣入怀中,这才带着五儿去药铺。

    五儿去药铺一趟,出来到墙角和他报告道:“施大夫不在药铺里,药铺里的人说她出去了。”

    “出去哪里?出诊吗?”陆璘记得她这一旬的休息已经用了,照理今日是不休息的。

    五儿回道:“不是出诊,伙计说施大夫一早去了碧山,和以前的学徒严峻一起,严峻现在也是大夫了,今天过来探望师父,两人一起去了碧山。”

    陆璘愣住。

    他知道,安陆最美是银杏,而银杏最美是碧山。这样的时候,正好是银杏叶满身金黄的时候,碧山更是漫山遍野的银杏,许多江陵的文人都会结伴来安陆碧山赏银杏,他还曾想过今日一早过来邀她去碧山,却没想到会临时有事耽搁了半天。

    但是,她怎么能和严峻一起去呢?

    他们甚至都不是师徒了!

    “就他们两人吗?有没有枇杷姑娘?”他问。

    五儿摇头:“没有,枇杷姑娘昨日回家去了,我知道。”

    陆璘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他的确没提前告知她自己今日会回来,那是因为赈灾、修堤之事实在太忙,他不确定能不能赶回来,但就算如此,他问过她,她也该想到他可能会回来。

    可她却偏偏要在这一天和另一个男人,去碧山赏银杏。

    孤男寡女,而且那个男人本就对她有异样的心思。

    他觉得心堵得厉害,从未有这样难受的时候,仿佛他将完整的一颗心掏出来给她,却被她无情踩在地上。

    他整个下午都在房中呆坐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日落,五儿急跑着过来告诉他,施菀回来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随后又问:“是和严峻一起吗?”

    五儿迟疑一会儿,点点头。

    从他的神情里,陆璘不问也知道他们一同回来时的模样,一定是欢喜而温馨的,如果不是那样,五儿会特地告诉他。

    他在原地伫立一会儿,出了院子,往雨衫巷而去。

    严峻与施菀正在门前送别,严峻看她进门去才转身离去。

    当初他初来安陆,这严峻才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如今已近二十了,身量比之前高出不少,站在施菀身旁,丝毫没有师徒的样子,只是一对年轻男女。

    待严峻离开,他才到她院门前敲响了门。

    施菀开门见他,十分意外,问:“你怎么回来了?”

    他进院门去,将院门关上。

    施菀已看出他神色不对,静静看着他,他脸上沉着着,隔了很久,问她:“我今天下午回来,让五儿去药铺找你,他们说你和严峻一起去碧山了。”

    施菀点头:“是,他也在江陵,要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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