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这里,就来看看。”
“然后你就和他一起去碧山了吗?”他看着她问。
施菀已从他神情里看出些兴师问罪的意思来,心中有防备,也有警醒,静静回道:“是。”
陆璘许久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而她也回看着他。
虽是沉默,但一切尽在不言中,他觉得她不该,她觉得没什么不该的。
两人也都感知到了对方的情绪,隔了很久,陆璘温声道:“我原本早已打算好,昨晚出发,连夜赶回来,今日一早来找你,我自以为……也许是惊喜,但昨日下午常德府一段在修河堤出了事,死了五位河工,我处理完这事已是深夜,便只好去休息,今日一早再回来。
“结果却知道你和严峻去了碧山,在你生日这一天。”
他心中的情绪已有些按捺不住,声音便没之前那样温和,而显得急切,带着几分怒意:“你不让我提亲,我听你的;你对我冷淡,我也等着;你不给我写信,哪怕回信,也就是勉强而生疏的寥寥数语,我都不敢乱想,可你却偏偏要和另一个男人一起去碧山,他还对你……”
顿了顿,他痛声问:“你是故意的吗?故意答应我,然后冷落我,不将我放在心上,是为了报复我吗?报复我曾经对你不好?”
施菀立刻道:“我没有那样无聊,我一早就说过,我是大夫,现在是,以后也是。我就是会和另一个男人孤男寡女,会有男病人,会有男学徒,我还会和彭掌柜一起去见药商,会和罗大夫一起出诊,我当然没有要报复你,我就是这样,如果你介意,我觉得那之前说的那些话便不要作数了,我还是做我的大夫,你做你的安抚使,正好你也不用辛苦两头跑了。”
回答她的是一阵苦笑,陆璘红了眼,盯着她道:“这就是你的态度?如此轻而易举说不作数,就像你从来没作数过。我早该想到你是这样,担心了这么久,果然该来的总会来。不管你是不是要报复我,我只告诉你,如你所愿,我得到报应了。”说完,他便转身离了她院子,脚步声迅速远去。
施菀咬咬唇,告诉自己不能哭。
她为他流了太多的泪,伤了太多的心,当初会同意,是觉得如今的自己输得起,所以她要输得起。
走了就走了吧,反正一开始就没报太大希望,错过一次,如今再错一次,总该死心了。
她仰头望了望天,将几乎要漫出来的泪逼回去,便转身进了屋。
直到夜幕时分,外面却又响起敲门声。
她还在房中坐着,意识到自己竟没点灯,便马上点了灯,去院中应门。
是严峻。
严峻进门来,将院门关上,深吸一口气看向她。
他这样子,让施菀有些不安,看看他身后的院门,后退一步道:“严峻,你怎么了?”
严峻连忙道:“师父你别怕,我就是……”
“就是……”
他欲言又止,只是深深看着她,似乎有极难开口的话。
很久之后他才说道:“这次回来,是我爹将我押回来的,他一定要我订亲后再回去,我……可我不喜欢那个姑娘,其实我……”
他再次说不出口,但施菀已经明白了。
她先他一步说道:“你不喜欢,可以再找找,多相几个就是,反正还年轻,也不着急,但不要和你爹吵,好好同他解释也好。”
说着她笑了笑:“别人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虽大不了你几岁,也算你半个母亲了,你要不嫌弃,我在县城里帮你留意着,要有好的,我替你作媒?”
她这话一出,严峻整个人一震,顿时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半个母亲……连姐弟都不是,竟是母子,她显然已经明白了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