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那就去送。”陆璘下令道。

    长喜无奈叹了口气,嘀咕道:“公子就是倔,回头被老爷知道了……”

    见陆璘面露寒色的样子,他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乖乖去送信。

    此时绿绮在屋内收拾完东西,拿开撑窗的木杆去关窗,只听身后“砰”的一声,回头看时,便见手中的撑杆不慎撞倒了香炉,香炉中燃着香,此时烧了一半的香全洒在了桌上。

    这桌子可是紫檀木的,她连忙就拿抹布去擦香灰,所幸桌子没事,正松一口气,才发现旁边叠放的手帕也洒了香灰,她拿起帕子抖落香灰,便见柔软的布料上面已经被烧出了几个小洞。

    陆璘正好进门来,她拿了帕子道:“公子,是我不好,把香炉弄倒了,香炉灰洒出来,把这帕子烧坏了。”

    陆璘去书架上拿要带的书,一边回道:“无妨,东西收好了没?”

    绿绮点头:“收好了。”

    “给我吧,你去让人备车。”陆璘吩咐。

    绿绮立刻出门去安排,随手便将手帕放在桌上,没放好,手帕滑落在桌下的地上,无人注意。

    施菀在疏桐院内,听到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于是心里便明白,他走了。

    她看着院中一景一物,只觉得连梧桐叶子都没了生机。

    初时将手帕送出去的喜悦,到这时全换作了颓丧与失落,好似这大好的时光都变得索然无趣。

    直到想起,他兴许随时带上了她绣的手帕,她才又高兴起来,焕发了一丝生机。

    陆璘走后,天又渐渐热起来,日头竭尽全力,在这夏末时节炙烤着大地。

    陆家没什么异常,每日皆是一样,一样的人,一样的事。施菀每日照旧向婆婆陆夫人请安,侍候陆夫人用膳,偶尔站在一旁看大嫂挺着孕肚笑意盈人、弟媳抱着陆家唯一的男丁耀武扬威,然后回来自己的小院,练一练字,看一看诗书,再拿起自己早已会背的陆璘的诗词文章再看一遍。

    几日后,婆婆说大嫂已是临产的人,不便再操劳家事,便将一些繁琐之事交给了弟媳田氏。

    大嫂知道婆婆是心疼自己,自是高兴,田氏觉得自己能趁机得到一些管家的权力,也很高兴,所有人都不觉得这个安排有什么不妥,只有锦心在施菀面前嘀咕:“少夫人也不说去争一争,明明少夫人是老二,而且二公子还是嫡出。”

    施菀没说任何话。

    她拿什么去争?

    她从没学过料理后院家务,也不习惯管束下人,脾性更不如弟媳强势霸道,甚至弟媳有孩子、有夫君、有身边陪嫁的仆人做帮手,她有什么呢?

    就算真的要争,也是在有一天……陆璘愿意站在她身旁,成为她依靠的时候。

    她将他的那方手帕洗干净了放在一只香囊里,又将香囊贴身放在身上,看似一只普普通通的香囊,却是她最大的秘密。

    大约在陆璘走了快十日后,有一日他身边的小厮长喜突然回来了,送信给陆家,说是陆璘去德春宫后偶感风寒,本要休息,可他还是带病忙公务,以致过去六七日,还是身有不适,不时咳嗽。

    陆夫人本就最疼陆璘这个出生便光芒万丈的儿子,一时心忧不已,连忙找大夫开了药,又另备了枇杷露、润肺茶等,让施菀与绿绮一道亲自送去过。

    知道陆璘生病,施菀难受,可意外能去见他,她又忍不住高兴,就这样一边难受担心,一边高兴着,她终究是拿着一堆东西从陆家出发前往在建的德春宫了。

    在马车上,她将大夫开的药看了眼,金银花、连翘、薄荷、荆芥等等,的确是治风寒的药,但她觉得陆璘多半不会吃。

    他之所以带病忙公务,不过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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