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下午,绍熠随重来了大概有七八次,老人每次都是淡淡投来视线,没什么情绪起伏的两个字:“重来。”

    一直到天色渐黑时,老人才松了嘴。

    “繁繁该醒了,你回去吧,针和线都拿上,明天早上我要看成品。”

    绍熠随应了声。

    男人嗓音很平和,和来时没差别,并没有因为下午被她为难了七八次而有一丝情绪上的不满,也没有因为她提出的这个要求而觉得厌烦。

    席央打量着身材高大的男人,在他离开前又说了一句:“风铃,桔梗和小苍兰都看过了,明天一整天都换成玫瑰吧。”

    “好。”

    绍熠随回到房间时,青年还没醒,深陷在柔软的枕间,睡得很沉,绍熠随第一时间先俯下身试探温度,发现没发烧才放下心。

    就在他要离开时,青年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了他的存在,眼睛还闭着,就伸出胳膊搂住了他。

    “绍熠随……”

    青年的鼻音比睡着之前还要重,嗓音也哑哑的,听着就知道眼前的人很不舒服。

    绍熠随低声叫道:“繁繁。”

    闻繁的眼皮很沉,慢吞吞的睁开。

    “起来喝点水吧。”

    绍熠随把人抱起来,拿过水杯给他抿了几口。

    喝完后青年就很疲惫很困顿的又埋进了他颈间,蔫蔫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绍熠随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头在他额上轻吻。

    闻繁就这样又睡了过去,对周遭毫无察觉,他再次醒来以后外面天色已经很暗了,房间里只昏昏的亮着一面墙的壁灯。

    床边放了把椅子,男人坐在上面,手肘撑着膝盖,正在……

    闻繁眼睛眨了眨,终于看清了,绍熠随在织围巾,刚织出一小截,藏蓝色打底,有一道姜黄色的条纹从中间一穿而过。

    ()    但他并没能看太久,第二觉睡起来,闻繁只觉得更难受了,身体重的像压了块千斤的铁。

    他刚一动,绍熠随就注意到了,放下东西,伸手去摸他的脸。

    “想吃点什么?”

    闻繁摇头,什么胃口都没有。

    绍熠随触到青年有些发烫的脸,似乎有些低烧,他取了温度计给闻繁量了一□□温。

    37.3℃。

    轻微发热,还用不着吃药。

    绍熠随转身出去,从厨房端了粥回来,把床上半合着眼睛的青年抱起来,一勺一勺的吹着粥喂他吃。

    闻繁吃了两勺就摇头。

    绍熠随哄道:“听话,不吃点东西会更难受。”

    闻繁没有力气去再说什么,窝在男人怀里,递来就慢吞吞的吃掉,半碗粥吃了整整二十分钟。

    绍熠随放下碗,轻轻揉着他的头发,哄小孩似的哄他:“我们繁繁真听话。”

    闻繁虽然现在没什么精神,但依然避免不了很羞耻,他把脸埋进绍熠随颈间。

    抬手胡乱捂绍熠随的嘴,嗓音低低的:“不许说。”

    男人在他手指上一下一下啄吻着:“嗯,不说。”

    闻繁在他怀里靠了一会,精神勉强好了起来,问绍熠随:“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织围巾。”

    “跟祖母学的,试一试。”

    闻繁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牵起男人的手,看到他指尖上有被长针戳出来的痕迹。

    刚想说什么,男人就将手指抵在他唇边:“帮我吹一吹就不疼了。”

    本来就不疼。

    闻繁把头转了个方向,只留给男人一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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