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示意给他,“有——这么长——有没有?你记得吗?”

    裴饮雪:“……我……”

    “你是不是不记得了?”薛玉霄笑眯眯地说下去,“没关系,我回去给你量量,看到底大多少——越大越名贵,是不是有这样一个说法?”

    裴饮雪忍耐不住,掌心酥痒一片,他马上抽回手,羞恼地说了一句:“轻佻。”

    薛玉霄叹道:“你看,我只是说珊瑚树嘛。何以招得你恼了?”

    她握住裴饮雪的手,在他手背上摩挲片刻,看起来很大度地笑道:“你要说——妻主,咱们家的摆件就是比较大,比较名贵,可以让我好好量一量,如果不这么说,怎么比得上你在祝家娘子面前还摸我的手、这样的放诞无礼呢?裴郎,明明是你先勾得我啊!”

    裴饮雪安静半晌,任由她摩挲手背,将霜白的肌肤揉搓得轻微泛红。他面上不显,心中却默默想到:“那又如何……下次若还让我吃醋,我依旧会这么做。对妻主生出独占欲——这也是不能免俗的人之常情。”

    两人回太平园后,过了几天安稳休息的好日子。薛玉霄狠狠补足了此前缺失的睡眠,愈发精神奕奕。

    此外,崔明珠还真的搜集了一些密戏图给她看,藏着掖着地送到薛玉霄房中。不过薛玉霄那时正在补眠,崔明珠交过去后,收了此物的侍奴便没有惊动她,只是悄悄放在了床底下,等过后再告诉裴郎君。

    腊月二十八,大雪。

    崔七在园中堆了一个雪人,冻得手都红了。他闲散自在,在园中没有拘束,加上薛司空十分疼爱他,过得比在自家还舒畅,堆完了手也冻僵了,就跑去屋里,见薛玉霄跟裴饮雪坐在一起讨论明年春日的播种,脚步一滞,目光在两人周身转了转。

    暖炉在薛玉霄身畔。

    他要是跑去找——找三姐姐暖手,那裴哥哥一定会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刀来,当场血溅三尺吧……

    崔锦章被脑海中的画面惊得浑身一哆嗦,挪了挪脚步,凑到裴饮雪身边,语气几乎有点讨好:“裴哥哥,我好冷,你倒杯茶给我暖暖。”

    他的讨好一点儿也不扭捏谄媚,就像是小猫小狗在冬日里向路过的行人身上轻蹭,想要一个温暖的地方。

    他怕手冻僵了握不住茶盏,反而给摔了。

    裴饮雪欣然颔首,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暖身,递进崔七的手里,道:“去炉子旁边待一会儿,光喝茶顶什么用?”

    崔七看了看他的脸色,慢腾腾地挪过去,蹲在薛玉霄身畔的暖炉边,把手脚脸颊都烘得热热的。他正想把两人拉出去打雪仗……这行为毫不符合世家公子的规范,但他就是想这么做,人活着是为了快乐的。

    崔锦章正盘算,忽然韦统领从二门外匆匆而来,递过来一个没有署名的信件。

    薛玉霄接过打开,见上面写着:“马上风,卒。”仅四字而已。旁边的裴饮雪猜到这是谁寄来的,轻声道:“……看来你有事可做了。”

    薛玉霄点头,随后说:“皇宫很快就会严肃整备,陛下……陛下这会儿,应该在发雷霆之怒吧?”

    紫陌红尘拂面来(2)

    第67章

    夜风萧萧。

    归元殿内,皇帝谢馥从龙床上起身,长发来不及拘束,松散地落下,披着一件深红绣金凤的外衣。她的手指急促地敲击着御案,一旁的宫人谨慎地点起烛台,大气也不敢出。

    在急促地“笃笃”叩击声中,殿外终于有侍卫抬着一个东西进来,上面覆盖着一层白布。

    谢馥站起身来,走下台阶,面色铁青地掀开白布一角,露出一张她并不愿意见到的脸——紫微卫统领谢若痴。

    “荒唐啊,荒唐。”她低声喃喃,金线绣的绣鞋足尖踢了踢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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