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东奔西走,并没来过此处。

    一进门,见掌柜恭恭敬敬地唤了声“东家”,怔了怔,不可思议地看向容锦。

    容锦引着往楼上的厢房去,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去岁那会儿,邀月楼的前东家出了事急着用钱,变卖家产,我便将此地买了下来。”

    许久以前,沈裕就曾想过将家中的铺子交由她来管,只是她那会儿不想与之牵扯过深,便没要。

    但后来成了亲,后宅的诸多事务自然得过她的手。

    阮家曾富甲一方,在京中便足有十余家铺面,只可惜这些年并没人正经打理过,苏婆婆在时也只是每年查查账,不至有亏空就好。

    容锦接手后,正经整顿规划了一遭,这几年下来利滚利,倒是真赚了不少。

    成姝看得心服口服,还曾与兄长感慨过,她有婆母阮氏昔年之风。

    谢秋桐回过神,抚掌道:“既是如此,那我可要放开吃了。”

    容锦轻声笑道:“合该如此。”

    掌柜得了东家的吩咐,端上来的菜色皆是邀月楼最出名、最好的,山珍海味一应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动。

    房中满是饭菜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筠竹年纪小,这其中有好几道没见过的菜,好奇地要娘亲给自己夹。

    容锦近来一直胃口不好,在家中时,也就陪着沈裕一起用饭时会尽量多吃些。如今看着满桌佳肴,非但没有想动筷子的欲|望,甚至隐隐有些犯恶心。

    她不愿扫兴,不着痕迹地掐了掐合谷穴,盛了碗汤慢慢喝着。

    春夫人打量着她:“我看你气色不大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若是不舒服,还是先回家中歇息吧,不必勉强陪我。”谢秋桐亦道,“我这回来京,会多住些时日,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容锦想说“还好”,但胃中实在不适,还是在两人的催促之下离席了。

    此时春光正好,暖风

    ()    熏人。

    容锦扶着侍女翠微上了马车,从闹市而过听了满耳喧嚣,其中夹杂着卖花的声响,忽而问道:“这时节,曲江池旁的杏花该开了吧?”

    翠微想了想:“应当是。”

    她是当初因一手算账的本事,被容锦调到身边来的,看了这么些年,也知道沈相每年这时节,总会趁着休沐日陪夫人出门踏青。

    只可惜,今年怕是未必能了。

    容锦没再开口,靠着软枕闭目养神,又像是睡了过去,秀气的眉不知不觉中皱了起来。

    直至马车在家门外停了,翠微才压着声音,轻轻提醒了句。

    容锦惊醒,按着心口缓了会儿,心跳渐渐平稳,才将梦中种种抛之脑后。

    她回家,恰遇着来探望的公孙玘。

    两人打了个照面,相视问候时,脸上的笑意多少都有些勉强。

    公孙玘最初见着沈裕告假的折子时,还当这位是又起了闲情逸致,随意找了个托词,想要陪自家夫人到何处游山玩水去。

    毕竟这些年沈裕没少如此行事。

    他摆明了并无争权之心,逐渐将要紧的事务移交出去,明明也就才过而立之年,却总叫人怀疑哪天会一封辞呈递上来,彻底什么都不管了。

    早两年沈裕就有过这一念头,还是公孙玘请动了周老太傅亲自登门,又想方设法见了容锦一面,才拦下。

    这些年沈裕在朝中的威望绝非旁人能及,哪怕不问政务只领闲差,但只要还在,就足以震慑不少人。

    近来朝中无大事,公孙玘初时并没将这告假的折子放在心上。

    直至听闻沈裕并未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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