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在漠北时,再怎么凶险,他都能挣扎着从生死一线间爬出来。

    这回却隐隐觉着不好。

    生老病死从来非人力所能及,他本该死在梵天原的,从阎王手中夺了这么些年,亲手报了仇,说起来也该知足了。

    可偏偏遇到了容锦。

    令他放不下,也不甘心。

    容锦才倒了盏药茶,一回头撞上沈裕的视线,怔了下:“怎么这样看我?”

    “只是想起些旧事。”沈裕垂了眼睫,若无其事地笑着,“你今日见着谢掌柜,可有什么趣事?”

    容锦在亭中坐了,托着腮,同他漫无目的地闲聊。

    在提及筠竹时,眼中添了几分真切的笑意:“说起来,筠竹当年在芙蕖镇出生,我还曾去过

    她的满月宴呢。那时便觉着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娃,今日再见,果然生得玉雪可爱……()”

    沈裕抚过杯盏的纹路,倒是也想起有那么一回事。

    那时他也在芙蕖镇,只是还假托着时雨的名字,而在那之后没多久,便被容锦给识破了。

    “你既这样喜欢,改日不如请谢掌柜与她来家中小住,陪你解闷。?[()]?『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沈裕拢了拢衣襟,眸色一黯,“家中近来是冷清了些。”

    容锦其实是喜欢孩子的,而他早在许久之前,就曾有过这样的心思,想要容锦为自己生个孩子。

    一个有着他二人血脉的孩子。

    无论是像他自己还是像容锦,都很好。

    那时并没能成,容锦并不情愿,直到成亲之后,他才又试着提过。

    容锦在他期待与不安的目光中笑盈盈地点了头,自那以后,便没再用过什么避|孕的手段。

    可直到如今也没能成。

    前两年沈裕并没放在心上,想着顺其自然,近年却是暗暗有些着急,疑心是自己身体亏损严重,还曾私下问过荀朔。

    然荀朔于这一道并不精通,无言以对良久,只说兴许有这种可能,又道他若实在需要,可以另请高明问问。

    但沈裕的身体状况实在太过复杂,寻常大夫又哪里说得清楚?

    此事便只能搁置下来。

    “还是算了,小孩子还是更喜欢到处玩,怕她未必自在呢。”

    容锦吹开萦在眼前的热汽,饮了口茶,原本挥之不去的恶心感终于消散许多,回头问翠微:“邀月楼近来是换了主厨吗?”

    她先前喜欢邀月楼的菜色,可这回去,竟被那气味给搅得不舒服。

    “倒是没听人提过,”翠微自己也拿不准,只道,“我这就遣人去问问。”

    沈裕倚着亭柱,眉尖稍抬:“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容锦又喝了口茶,正欲解释,却见沈裕偏过头咳了起来。

    沈裕这咳嗽,并非寻常的风寒脑热引起,虽竭力克制,却还是撕心裂肺一般,手中的茶水也溅出不少。

    见容锦上前,又若无其事地盖了衣袖。

    容锦咬着唇,牵了他那只刻意藏起的手,只见雪青色的衣袖上还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触目惊心。

    两相沉默。

    还是沈裕嘴角微动,苍白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不妨事的。”

    “是,”容锦添了茶水给他漱口,也笑道,“颜姐姐会有法子的,等商陆回来就好了。”

    颜青漪北上,本就是为了追本溯源,她那样厉害一个人,总能找到办法的。

    至于剩下一种可能。

    容锦未曾想过,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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