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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溺水之人死死地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日家中有事,荀朔多耽搁了些时辰,晚间才来。
容锦将换下来的衣裳给他看了,低声道:“今日傍晚,又咳了血。”
() 荀朔对着灯火细细打量血迹,神色凝重,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青漪那边有消息吗?”
容锦摇了摇头。
“那游川那边,所谓的‘巫血’呢?”
当年贵妃死后,与她有过往来的一干人等悉数下狱,沈裕令人严加审问,最后人死得七七八八,却始终未有传闻之中巫血的下落。
一度令人怀疑这不过是贵妃报复的手段。
给了他一线生机,掘地三尺,却又遍寻不着。
渐渐的,沈裕自己对此都不报什么希望,只是让游川多加留意便算了。
容锦在沈裕面前从不露悲色,按了按眼尾,若无其事地笑着引他入内室看诊。
沈裕手腕搭在脉枕上,无力地垂着,却还要催促她:“别在这里耗着了,快用饭去。”
容锦只道:“不急。”
外边的饭菜已经摆了小半个时辰,她明明今日都没吃多少东西,却还是没胃口。
沈裕正要再催,荀朔有意无意地咳了声,提醒自己还在,虽知道他们夫妻之间关系好,但也不能这么旁若无人。
沈裕这才看他:“如何?”
“还成吧,”荀朔捻着指尖,勉强开了个玩笑,“你这样命硬的人,牛头马面都得绕着走,总会好起来的。”
“已经病到累你胡言乱语了吗?”沈裕自嘲了句,瞥见容锦担忧的神色,又改口道,“那我能出门吗?”
荀朔正斟酌着改如何调整药方,闻言一愣:“有什么要紧事?”
“风和日丽,想去曲江池那边看看罢了。”
荀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若无紧要事宜,还是在家中修养为妥。”
沈裕的身体经不起折腾,虽说出门逛逛兴许没什么大碍,但若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就难以收拾了。
沈裕似是惋惜:“那怕是要辜负好春光了……”
“春光年年如是,”容锦打断了他,柔声道,“明年再看也是一样的。”
荀朔附和了句,总觉着这微妙的气氛不宜掺和下去,起身道:“今日时辰不早,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我再来施针。”
沈裕却叫住了他,向容锦道:“既不舒服,便一并看看吧。”
荀朔只得又坐了回去,因想着不是什么紧要的病症,也没再取脉枕,三指搭在容锦腕上为她诊脉。
容锦自觉没什么大碍,并没当回事,倒是沈裕又补充道:“她近来食欲不振,总是没什么胃口,整日下来也未必能用多少,还有些咳……”
荀朔另一只手抬了抬,示意他不必多言。
片刻后终于确准,脸上的笑意霎时真切不少,连声音都高了些,连连道:“恭喜了。”
容锦不明所以,不解地看向沈裕,沈裕错愕之后,却忽而反应过来,心跳如擂鼓:“你是说……”
“夫人是有些风寒之症,但她也有了喜脉,应当已经快足两个月了。”荀朔点了点头,又笑道,“得偿所愿,恭喜。”
他也知道这种情形,自己更不易多留,随即领着药箱离开了。
容锦呆呆地站在原地,与沈裕面面相觑,直到见着他要起身,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人按了回去。
沈裕顺势将容锦抱在怀中,搭在她腰上的手甚至都在微微颤抖:“锦锦,我们有孩子了?”
见他这般,容锦倒是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