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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却例行公事的吩咐,沈裕已经有数日未曾过问旁的。

    容锦的心提了起来,斟酌着措辞,叹了口气:“小绮性子跳脱,又不懂什么规矩,比起这高门深宅,还是无拘无束的乡野更适合她。”

    沈裕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窗棂上,漫不经心地轻轻敲击着:“那你呢?”

    “我……”容锦与他隔窗相望,并没答,只温温柔柔地反问道,“此事我说了算吗?”

    她眉眼温柔、语气和缓,便更像是正儿八经的征询,而非质问。

    沈裕也觉着自己这话问得多余,一哂:“不算。”

    容锦见沈裕似是还有旁的吩咐,没急着离开,垂手等候。

    “半月后我要随御驾出京,赴南林秋猎,届时你扮作侍女随行。”

    容锦点点头:“好。”

    她知道沈裕的考量,因南林猎场与京城虽不算很远,但也不近,往返总得一日。他的病靠着蛊虫压制,也怕出意外来不及,只有将她这么个“

    解药”带在身边才安心。

    南林秋猎是本朝风俗,能去大都是皇亲贵胄,和圣上青眼有加的朝臣。

    沈裕只要人在京城,年年都在随行的名册上。

    苏婆婆知晓此事,算着时日将近,亲自盯着叫人收拾了行李,又额外同容锦讲了些须得留意的事宜。

    容锦不疾不徐地叠着晾干的衣裳,认真听了,一一记下。

    依着规矩,沈裕在内的朝臣是要随着圣上的御驾一同往行宫去,这期间还有不少堪称繁琐的章程。而各家女眷与伺候婢女,则是要随着皇后仪仗晚上半日。

    “婆婆,”容锦抚平衣摆的褶皱,沉吟道,“我穿男装如何?”

    沈裕从前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往年秋猎,也未曾带过婢女随行。她若是就这么大咧咧地过去,就算顶着侍女的名头,只怕旁人也难免会多想,疑心她的身份。

    太招眼了。

    苏婆婆对这提议颇为认同,叫人依着她的身量,备了两套男装。

    容锦用生绢束胸,重梳发髻。

    再用调出的泛黄脂粉遮去白皙的面容,描粗了眉毛,乍一看倒是能混过去,但经不起细看。

    秋猎这样的热闹,商陆是必定要去凑的,他办完手头的差事赶回别院,见着容锦这模样,嘴角就

    没放下来过。

    “就这么好笑吗?”容锦摸了摸脸颊,稍显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等着。”商陆留了这么一句便离开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去而复返,隔窗递了个匣子给容锦,“你若想改容貌,试试这个。”

    容锦将信将疑地打开匣子,随后被吓了一跳。

    匣中是张人皮材质的面具,纹理纤毫毕现,栩栩如生,仿佛与真人肌肤无异。

    “这是当年我趁乱从大巫那里捎带出来的,其他都给了公子,就余了这么一张,”商陆倚着窗,吹开鬓角垂下的碎发,“我用不着,给你好了。”

    他负责的差使大都是直来直去,用不着改头换面。

    容锦卸去脸上的妆,在商陆的指点下,慢慢贴上了这张特殊的面具。

    这面具制作得极为精巧,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合着,或笑或皱眉,除却最细微的神情难以体现,其它一切如常。

    “这样就成了,”商陆得意道,“若非是懂行的人,决计看不出破绽。”

    说完,又撺掇她先不要卸下:“你猜,公子能否认出来?”

    容锦揽镜自照,自己都觉着十分陌生,迟疑道:“……不能吧?”

    因着此事也得提前问过沈裕的意思,容锦略一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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