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簇拥着华经站在最前面,冰冷目光一一看过跪着的众人:“南史中有许多狂悖不实的言论,若放任不管,必将流毒四方,吾奉太子殿下之令,已全数焚烧。”

    车子里,傅云晚紧紧攥着拳头,愤怒冲得手都是冰凉,听见外面狂风般的惊怒声,众弟子和太学生一齐发作,顾休之悲愤的语声夹在其中:“家祖毕生心血,无数饱学名儒同力编纂勘定,究竟哪一条狂悖,哪一条不实?今日必要向太子殿下问个清楚!”

    他们终究还是太天真,以为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扣在宫中永不得见天日,没想到竟然烧了。毕生心血毁于一旦,谁能想到景嘉竟然如此专横!

    华经冷冷看他一眼:“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岂是你想问就能问的?来人,将这些狂悖书生全都轰走。”

    禁军涌上来带人,众弟子高声抗辩不肯离去,一片混乱中张操昂然起身:“史家秉笔直书,虽死不改其旨,崔杼杀太史伯兄弟三人,史书上依旧明明白白写着‘崔杼弑其君’,殿下烧得了书,挡得住悠悠众口吗?”

    他竟将景嘉比作崔杼?华经脸色一沉,下令:“拿下张操!”

    禁军蜂拥着前来抓人,张操用力推开,高喊一声:“诸公,为师正名,为道殒身,便在今日。我先走一步!”

    他突然冲过去,一头撞在宫门上,鲜血四溅,染红门上铜环,傅云晚惊叫一声,昏晕过去。

    醒来时已经车子正在回顾家的路上,车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顾休之不知去了哪里,傅云晚靠着冰冷的车壁,心中一片苍凉,又觉得一股恶心烦乱之意,中人欲呕。

    趴在门缝前努力呼吸了几口外面湿冷的空气,可那股子恶心烦乱的感觉怎么都压不下去,手脚冰凉着,忽地想到,她已经两个多月不曾来癸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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