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逾白却没往深了问,只是说:“没有不舒服就好。”

    车窗降下来,纪珍棠没开门入座,笑眯眯抱拳说:“恭喜你呀大老板,生意兴隆。”

    他弯了弯嘴角:“消息很灵通。”

    她左右瞧瞧:“咦,你的迦陵呢。”

    “他和女孩子交往,也需要私人时间约会。”

    纪珍棠延迟地应了一声,品了品他这个云淡风轻的“也”字。

    “你要给我什么呀。”

    钟逾白说:“一副药,在车后座。”

    她眨眨眼,像在等着他去取,下一步动作应该是钟逾白做出,然而他出乎意料没动,纪珍棠便也不知道怎么动。

    又眨眨眼。

    钟逾白却说:“今天城隍庙会,外面很热闹,不想出去转转?”

    纪珍棠摇头:“我最不喜欢凑热闹。”

    他有点稀奇。

    她站在晚风里,陷入一种等他发话又进退两难的境地。

    钟逾白想起一句歌词:外向的孤独患者有何不可。

    “我很想,可惜缺个导游。”

    他说着,将她这头的门推开,邀请她上车的意图太明显。纪珍棠无奈笑了下:“好吧,那我给你当人工GPS。”

    钟逾白莞尔:“有劳。”

    城隍庙在青大附近,纪珍棠来玩的次数也不多。

    去的时候她绞尽脑汁地在想,要怎么带钟逾白去逛那些七零八落的小商铺才显得合理,到场地才发现自己想多了,人家说缺导游是借口,当真的人多傻气。

    跟着钟逾白到一个茶楼。

    随他往阶梯上走。

    钟逾白黑衬黑裤,双手都抄在兜里。她在身后,充分地欣赏着男人宽阔的肩与修长的腿。

    在茶餐厅最宽敞的包间落座。

    她将窗帘掀开些,看外面熙攘的集市。

    茶楼占地很高,她站在一个独特的视角,在中轴线上,俯瞰整个庙会盛景。

    底下的人都小小的,花市如昼,花红柳绿,整个街面拥挤不堪。她看不清那些人的脸,但好像又觉得,每个人都和她如此相似。

    “我也不喜欢热闹,所以习惯这个位置。”钟逾白叠腿静坐,开口和她解释,“没有打扰,也能赏一赏风景。”

    他一句话,看似把她拉进了同盟军。

    可他们天壤之别。

    她不喜欢热闹,是内心讨厌交际,他喜欢这个位置,是为登高望远,顾得到全局。

    背道而驰的思维方式,孤僻的灵魂却在这一片清净的地方小小地嵌合。

    钟逾白坐了会儿,闲适风雅,脚下吵吵嚷嚷快挤翻天,而他的面前,杯中的水波却纹丝不动。

    “哇,你这样特别像古时候,坐拥三千繁华的皇上。”纪珍棠在窗前眺望了一会儿,忽的回过头跟他说了这么一句。

    钟逾白平平一笑,接了让她摸不着头脑的两个字:“你呢。”

    纪珍棠想了想,站到他一侧,有模有样地说:“我是给你扇扇子的小丫头,或者总管大太监,也可以是拿一个红缨枪的大将军,或者是——”

    还有其他的可能性,被她突如其来的边界感打断在口中,纪珍棠没有说下去。

    钟逾白却替她开了口:“我的贵妃。”

    她一惊,面红耳赤地嘟哝:“这,不太好吧。我我……我还是当太监吧。”

    他淡淡笑着,敛目呷茶,没有说什么。

    纪珍棠坐窗前,托腮看底下风景,看着她骨骼优越的侧脸,被风卷起到鼻梁的碎发,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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