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点发色里自然的金光。

    钟逾白眯眼看她,微微沉醉,又想起一句词:颠倒众生,吹灰不费。

    “有什么烦恼?”钟逾白问她。

    她告诉他:“我创了一个账号,可是没有粉丝,费心尽力做的创意一天只有几个点赞。”

    他问:“有多少粉丝?”

    “300。”

    “可以填满五个教室,这么多人喜爱你,还不快乐?”

    “可是我的班长有3000,他的粉丝可以填满50个教室。”她闷闷不乐。

    钟逾白认真地想了一想对策,提议道:“我给你买到三万,是他十倍。”

    纪珍棠哈哈一笑,但笑过,又忧愁地托着下巴,摇头:“那都是假的,不是真的喜欢。”

    她呆呆看着底下被家长领着买团扇的小朋友。

    钟逾白也随她看了一眼,告诉她:“往好处想,流水不争先。”

    她知道,争的是滔滔不绝。

    他说着,拿手机处理消息,半分钟后又搁置下。

    纪珍棠偷偷看他表情:“我是不是有好多的负能量,你会不会嫌我烦?”

    钟逾白不以为然:“只要还愿意诉说,就不算太糟糕。”

    她干脆继续倾诉:“你知道吗?我还有泪失禁体质,一受刺激就会忍不住落泪,太可怕啦。有的时候也不是真的想哭,但是控制不了我的泪腺,很糟糕的。”

    他稍作理解,莫名想起那双哭红的兔子眼,微笑说:“也是个特点。”

    她不明白:“又不是好的特点。”

    “有谁说,流泪是坏事。”钟逾白不疾不徐地说,“特点加特点,才构成独一无二的你。”

    不知道是他的思维一向特别,还是在有意开导她,纪珍棠的心情稍稍豁然。她看着他幽深的双目,不由钦佩。

    没一会儿,有人敲门走进。

    很快,一把金鱼团扇被送到她的手中。扇面是一幅留白很多的画,只在正中央有一条橘黄色的锦鲤。

    纪珍棠惊喜地看看扇子,比了比外面街上小朋友手里拿的,又看看钟逾白。

    他笑着说:“盯着它看了这么久,我要是再不会意,是有多不解风情。”

    她登时被击中内心的柔软处。

    “谢谢你呀,”纪珍棠指着画说,“我好喜欢这个小鱼。”

    说着,她给自己扇一扇风,衣襟翩跹地飞起,又缓缓落下,扫掉一点初夏的闷。

    钟逾白看着她:“喜欢就好。”

    纪珍棠晃扇子的手微微停顿,看对面的男人,他好整以暇,不露波澜,没有风波的交谈之中,她一个眼神就被他看穿欲望。

    人一深邃缜密,就显得神秘而有吸引力。

    而这样的缜密也隐隐让她恐惧,她想到许多传闻,说钟先生样样都好,就是不懂得慈悲。让人恐惧也算是一种能力,趋近于迫人臣服,放到百年前,这样的人或许真是坐拥江山的君王。

    有着运筹帷幄的本领与面不改色的镇定。

    纪珍棠看着他一丝不苟的衬衣袖扣,男人修长的指骨执盏,轻揉摩挲。她见过钟珩坐在风月里的样子,可是却无法想象和钟逾白有关的迷醉与放荡。

    她突然产生一个想法:一只很适合行不轨的手,那……他有女人吗?

    脸颊微微臊热,抬眸又恰好对上他的注视。转着扇柄,她稍稍遮了一下眼睛,纪珍棠问:“你是不是在哄我开心?”

    他眉压眼的骨相让人显得很深邃,表情仍然让人看不穿:“你觉得呢?”

    她鼓了鼓嘴巴:“不要这样问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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