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阳哈那脚底抹油的技术和心态,便是朱高煦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而是顿了数个呼吸后才下令缓步追击。
他们的马力不足,为了避免西阳哈是诈退,他们不能尽全力追击。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能凭借优秀的军马远远跟在西阳哈那一千余人的身后。
“亦失哈,带围困的兄弟拖住这群妇孺和步卒!”
追赶间,朱高煦对亦失哈下达军令,亦失哈虽然不放心朱高煦,但他知道这是军令,不得违抗。
“末将领命!”
带着自己麾下人马,亦失哈退出追击的队伍,与原本负责围困的其余九十余骑继续包围这数百步卒和近万妇孺。
眼看自己被抛弃,数百步卒还想拼死一搏,结阵朝着外围围困的渤海精骑杀去。
却不想渤海精骑根本不和他们交手,只是在距离他们百步的范畴进行围困。
虽说他们的围困的缝隙极大,但架不住他们有马,而被围困的数百部众和近万部众却只有耕牛和羊群。
亦失哈不用围困所有人,他只需要拖住就足够,因此他更担心前去追击的朱高煦。
他往朱高煦他们的方向看去,却见他们已经走远,身影模糊的几乎看不到。
“驾!驾!”
丘陵草原上,西阳哈等千余人在狂飙撤退,根本没有节省马力的举动。
由于其中许多人乘骑的是挽马,所以在逃跑的路上不断有人掉队,但西阳哈置之不理。
在他看来,他身边最有价值的是乘骑战马的那三百甲骑,其它的一切都可以舍弃。
“今日明军仗着兵器犀利欺我,改日我一定要找回这个局面!”
咬牙切齿的西阳哈即便在撤退,也不忘去想怎么报复渤海军。
只是他的想法很难实现,因为前方已经出现了一条河流。
“木达兰河到了,渡河!”
西阳哈对身后的秃查哈与三百甲骑交代着,眼中已经没有了随他一起逃跑的其余马步兵。
不过似乎想到了身后紧跟的朱高煦,西阳哈还是在木兰花前勒马,对身后的马步兵下令:“结阵渡河,甲兵甲沉先渡河。”
担心马步兵挤兑甲兵,致使其不能顺利渡河,西阳哈准备留下马步兵。
只是在他刚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刹那之间他便觉得天旋地转,一头从马背上仰后栽倒。
“阿玛(大汗)!”
西阳哈只听到了四周人对自己喊叫,等他回过神来时,只觉得胸口疼痛无比,半边身子都是麻木的。
“杀!”
汉人的声音……
西阳哈努力偏过头去,只看到了己方的兵马在向与木达兰河相悖的方向冲杀。
与他的猜想一样,当看到木达兰河,朱高煦便下令全军冲锋,准备将仅剩的马力在这里彻底消耗。
冲锋的路上,通过前番西阳哈父子多次下发号令的举动,朱高煦已经锁定了西阳哈是谁。
正因如此,朱高煦毫不迟疑的从身旁精骑的箭壶之中取箭张弓,一箭射中了西阳哈。
面对朝着自己冲杀而来的三百女真甲骑和数百马步兵,朱高煦已然来不及取箭,干脆将骑弓挂好,持丈六铁枪埋头冲锋。
“殿下!”
双方面突之间,飞箭如蝗,渤海精骑似乎没想到自家殿下居然不是要面突,而是要冲锋。
错身之间,再护卫朱高煦已经来不及,朱高煦单骑冲入数百女真骑兵之中,瞬间被淹没。
“杀了那个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