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按照正常的粮食亩产和十税一的税收,那光凭土地上的粮食税收,大明就应该到手七八千万石,折色近三千万贯。

    当然,朱高煦并不打算按照这个方式把税收收上来,而是认为要留给百姓一部分。

    因为他很清楚,大明的官员胥吏并非没有贪腐,只是贪腐的事情没有检举到他面前罢了。

    在他看来,每十亩能收一石粮就已经十分不错了。

    “今年估计还是寅吃卯粮的一年,不过今年过后就好了。”

    朱高煦瞥了一眼户部送来的奏疏,心里也不免想到了在孝陵里面躺着的老朱。

    “爷爷啊,您看看,您攒的这些钱粮,孙儿到现在还没用完呢……”

    朱高煦有些得意,同时也不免想起了大手大脚的朱允炆。

    得亏自己动作快,要不然朱允炆手快继续给江南免两年税,自己就真的得抓破脑袋搞钱了。

    “北直隶三地报名学子数量有多少,是否受到影响了?”

    朱高煦询问宋礼,宋礼闻言颔首道:“自然是受到了些影响,过去一年报名的学子数量只有四十六万,不足三地总人口的半成。”

    “嗯……”朱高煦想了想,随后才道:“对于不安排孩子上学的百姓,除非特别贫困,不然罚其父兄。”

    “若是特别贫困,那便迁徙其前往关外或安南、贵州,发放耕田给他们。”

    朱高煦很清楚当下新政推行中不会有很贫困的家庭,因为他去年入秋时才调了关外十四万头耕牛入关。

    这些耕牛按照时间来算,应该已经到了百姓手中了。

    如今朝廷又调了三百万石前往三地作为开荒粮,每开荒一亩地可得粮一石。

    也就是说,只要肯卖力气开荒,他们不仅能吃饱,还能得到属于自己的耕地。

    这样的政策将会持续三年,而三年后这些百姓手中也有了自己的耕地,即便朝廷不发粮食,他们也会自行开荒。

    若是河南与北直隶能复耕回两宋时期的耕地数量,那北方的农业经济也就自然而然上去了,之后只要继续加大煤矿、水泥、矿产等资源的开发,北方经济即便无法与江南相比,但也不会比西南差到哪里去。

    如此一来,自己的计划也算成功了一半。

    想到这里,朱高煦也摆了摆手示意宋礼退下。

    待他离开后,朱高煦靠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这才命令亦失哈准备步舆。

    半个时辰后,他出现在了乾清宫外,隔着老远便听到了朱瞻壑那刺耳的笑声。

    下了步舆,他披着狐裘走入宫门,在宫道上边瞧见了打雪架的朱瞻基、朱瞻壑、朱瞻圻等人。

    朱瞻基去云南的时候才五六岁,如今已经十一岁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厚达半尺的雪,所以拉着朱瞻壑他们便打起了雪架。

    瞧见突然出现的朱高煦,朱瞻基不知道的为什么,被吓得愣在了原地。

    倒是朱瞻壑不断往他身上扔雪球,但他一点都感受不到。

    “小心别感冒了,大侄子……”

    路过朱瞻基身旁时,朱高煦伸出手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随后便越过他走入了乾清宫内。

    待朱高煦走远,朱瞻基才反应过来,拿起地上的雪球,一个人追着朱瞻壑两人打。

    朱瞻圻因为母亲是张奉仪的缘故,因此很少能看到朱高煦,一见到朱高煦便凑了上来:“爹……”

    五岁的朱瞻圻抱住朱高煦小腿,朱高煦见状轻笑蹲下:“在这里与哥哥们好好玩,爹还有事情要做。”

    朱高煦很忙,别说朱瞻圻,就连朱瞻壑都很少能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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