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三滑地跟在周复安身边。

    雨太大,周复安抹一下脸上的水,大声回他,

    “有啥话就直说——”

    周复安在心里暗骂,奶奶的,老天爷都和作对。看吧,这才出了京城一百多里路,就下这么大的雨。他披了蓑衣,也无济于事。雨还是浇了他满脸,路都看不清。

    官差发的斗笠里面倒是罩了厚厚的油纸,但斗笠此时都在前面车里,他还没到前面去拿。

    这让他想到,此时跟着楚名扬的那四名官差,正仰着脖子坐在楚名扬马车棚顶上淋着雨,他们走时,是没有拿蓑衣的。楚名扬也不可能带着多余的蓑衣和油纸伞。就是带了,凭楚名扬那尿性,也不会给官差们用。

    扑哧,

    周复安光顾着一边想心事,一边听岳丰说话。没留意脚下,一脚踏滑了,整个人向后摔倒。

    岳丰及时伸手扶住周复安,他却因为用力过度,周复安站住了,他扑通摔了个狗啃泥。狼狈地爬起来,抹一把脸,满脸都是泥水,只露出两眼睛。

    周复安又好气,又好笑,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岳丰心想,我刚才啥也没说清,你当然听不懂了。

    “我说,我有一个朋友在钦天监,我原来不想接这趟差事,他跑来给我说了个消息。说他夜观星象,几天后京城会地龙翻身。因为滋事重大,所以他让我不能轻易对外说。让我一定要接了这趟差事,他说我无父无母,又没结婚,孤身一人。接了这趟差,快些离开京城。就能保住一条命。”

    岳丰在心里暗暗向父母告罪:对不起了啊,为了顺利完成少主交代的任务,爹娘只能先委屈一下你们了。

    “你说啥?地龙翻身?”

    周复安斗笠根本挡不住这么大雨,顺着他脸,流得看不见路。他也顾不上擦了,一把抓住岳丰,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错吧?”

    他不会点这么背吧?

    接了这么一趟棘手的差事不说,这又是下大暴雨,又是地龙翻身,老天真心不想给他留一条活路啊!

    “是的,我朋友说地龙翻身,就是今天晚上下半夜寅时,会绵延二百里左右。”

    二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