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会和我们这些小官差抢吃的吧?”

    嘴角上扬,却不带笑,

    “两位大人要抢,那我们这些只有一把破刀,一堆伤兵,还真抢不过大人。”

    这些话可就难听了啊。

    季太哪里听过这些话。他牛眼一瞪,不满地看着周复安,

    “你吃错药了,说话怎么突然阴阳怪气的。这么多猎物,你们三十几个人,吃得完吗?再说了,之前,我们可是射死了许多灰狼。”

    若是平时,季太自然不屑与这些低等官差说话。

    但这会子,想想,他们的确理亏,毕竟刚才周复安求救的时候,他们没有管。

    “吴海,你带几个人,看看哪些猎物的身上,有大人们的箭。有的猎物都归大人。剩下的,我们打的,一个也不能少,全拉我们营地去。”

    “你——”

    季太瞪眼。

    周复安不说话,只是笑,但那笑却没有一点温度。

    【摆什么谱,刚才爷若死了,都是你们害的。这会子还有脸来抢爷的猎物。啊呸!禁军和昭卫,没有一个要脸的。】

    周复安突然想到,若是楚名扬在这里,刚才那危机时刻,季太袖手旁观。楚名扬一定会跳起来,把季太全家包括禁军,骂个狗血喷头。这会子,季太抢猎物,楚名扬一定忒得季太狠不得挖个坑,把他自己埋了。

    “吴海,我们拉十头野猪和那头老虎就行了。剩下的,叫我们的犯人分了。”

    吴海多聪明一个人,一听这话,立马转头冲着犯人们喊起来,

    “分肉了,把十头野猪拉到我们营地去。剩下的全都是你们的。”

    一听这话,流放犯人哪里还站得住。不管男女老幼,一窝蜂涌过来,抬的抬,拖的拖。

    “周复安,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季太哪里吃过这亏,气得黑脸更黑了。

    “你们,谁抢着是谁的。”

    转头冲着那些罪囚一挥手,罪囚们怔了一下,然后就是疯了一样冲上那些猎物。

    很快流放犯和罪囚就打成了一片。

    一路上,流放犯都非常怕罪囚。这会子,大家都没吃的,快要饿死了,哪里还管什么罪囚可不可怕。

    男人有男人的招,女人有女人的招,孩子也有孩子的招。

    虽然流放犯看起来弱势,但他们大多是一个家庭,团结啊。罪囚年轻力壮,但他们都是单打独斗。一时之间,双方抢得难分难舍。

    半个时辰后,

    新的营地扎起来。

    周复安这次选的营地位置好,靠着一处陡坡,另一面是水,然后让人在前面挖了陷阱。

    大家各自扎起窝棚。

    一会儿,营地上空飘起肉香。

    流放这么多天,流放犯们天天连黑面窝窝都吃不饱,别说肉了,连点油星都没见过。

    “好多野猪和灰狼啊。”

    “我刚才拉的时候,特意数了下,三十二头野猪,三十六头狼。”

    “好多肉啊。官差还挑了五个婆娘给他们腌咸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