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儿,墨汀风再次仔细检查了药堂隔间——除了那药碗,没有任何异常。

    下意识将目光投向在隔间外守着的熬药小厮,发觉他已经紧张到连后背的衣服都隐隐沁出汗,他到底在怕什么?.

    “你在怕什么?”

    “从司尘府回来后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阮府后院水榭边的凉亭,阮母轻轻拍了一下阮绵绵的肩,后者怪叫着一下子弹起来,见是她母亲,这才长出一口气,重新软软瘫坐回去。

    “母亲,您走路没声音的,吓死绵绵了。”

    阮母坐到了阮绵绵身边,后者趁机倚在了她怀里。

    “好孩子,怎么了?吓成这样,可是有谁欺负你,不怕,娘亲给你做主。”

    “母亲……”

    阮绵绵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

    “长公主此次邀绵绵去司尘府真是别有用心,她分明是想让我亲眼看着她与汀风哥哥陈仓暗渡,好让我知难而退。”

    “而且杜鹃那个死丫头,借机跟长公主套近乎不说,结果妄图攀高枝不成,我不过说了她几句,她竟然……竟然吊死在了房里,还故意穿了一身红衣,分明是冲我来的!娘,绵绵好无辜,好委屈,好怕……”

    阮母神色平静的听着阮绵绵“诉苦”,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抚。

    “杜鹃的事我听说了,到底是个可怜孩子,为娘已经差管家去她老家安排后事。”

    “只不过……”

    阮母一边看着自己新做的丹蔻色指甲,一边轻描淡写,

    “她娘不要抚恤金,非嚷嚷着要见杜鹃最后一面,要让她入土为安。吵得管家没有办法,只好让人送了他们全家一程,去黄泉路上好好相见。”

    “算了,不说也罢。”

    “比起这个,娘在意的,是你跟长公主之间的关系,没交恶吧?”

    “司尘大人固然是你的良人佳选,但也不能为了他在面上与长公主过不去,境主秦桓如今位置坐得稳当,你父亲就算上界有人,在寐界也得看他的眼色行事。你与雪樱,面上需过得去。”

    阮绵绵窝在阮母怀里点点头,

    “娘亲教训的是,绵绵自然不敢与长公主在面上起锋芒,只是……一想到要将到嘴的肥肉拱手让人,心里便不是滋味。”

    “傻孩子,风物当宜放眼量,路还长着,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莫说丧气话。”

    说着话,阮母将她拉起来,

    “太阳快落山了,回去吧,这几日在外想来你也休息的不好,回去好好睡一觉。”

    “……是”

    阮绵绵答的有些勉强,虽然一袭红衣缢死的杜鹃她没有亲眼瞧见——但就是因为没瞧见,想象力作祟之下,才让她不安。“那杜鹃……”

    “横竖不过一个丫头,活着都没本事,死了更翻不起什么浪来,你且安心回去。”

    顿了顿,阮母又说,“你可记得我屋里的画眉?就是眉娘,小时候带过你一阵子,她懂些法术,我让她去照顾你,直到你物色到喜欢的婢女为止。”

    “谢谢母亲,全天下就属娘亲对绵绵最好了!”

    阮绵绵与其母在凉亭作别,回了自己别院。

    进院走了一会她才觉得不对,自己院里的这些贱婢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她才几日没回来,居然都一个二个敢不来迎门,眼看都快走到自己卧房了也不见个人影,真是没个规矩!

    “等眉娘来了,非要跟她说道说道,让她替我好好规训这些死丫头。”

    阮绵绵心里忿忿的想着,已经走到了卧房门口,看了眼门口的台阶,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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