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心中忽然忆起了这边的方向有谁。

    “江小姐,如此这番行为只怕不是君子之行,世人皆道江尚书家的女郎,都是一等一的好教养,你这般取巧的行径,只怕是辱没家风。”

    李礼白向来厌恶这样富有心机的女人,言语之下也就没有了情分。

    最主要的是,此处的贵人不是旁人能高攀得上的,而且太子还和她长姐有婚约,若是被发觉了,只怕是十张嘴都洗不干净。

    眼前的人到底是双双最好的朋友,他也不忍心见她无辜被迫害。

    想来攀龙附凤的女子是说不听的,所以他用了尖锐的言语,企图让她知难而退。

    江桃里本就无此心思,乍然品出他口中的冷嘲热讽,情绪高涨瞬间只觉得眼眶酸胀,想要忍住不让眼中的泪掉落下来。

    最后她却还是没有忍住,大颗泪犹如珍珠似的往下掉。

    她虽是庶女出身,生母为低贱的伶人,可却从未想过上赶着攀高枝给人做妾。

    他这话实打实有些扎人,还恰好扎中了她心口。

    江桃里咬着有些颤抖的下唇,垂下的头,无声地掉着大颗的珍珠。

    眼前的人一派羸弱之态,低垂着鸦羽似的浓睫,因为他方才的话娇靥上血色尽褪,娇柔的身躯微抖着,像是蒲柳般温吞,怯生生的。

    没见过女子哭得这般可怜,李礼白顿时也慌张了起来,方才的咄咄逼人也消散了。

    李礼白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扶她,手伸出去又觉得不妥当,只得收回来。

    但一直让人家这般哭着不作为也不好,况且还是因为自己的话而哭的。

    李礼白认命地拿出自己的帕子递过去,好言相劝着:“江小姐抱歉,方才是子书言语无礼了,别、别哭了,只是这个地方确实不该是你该来的,一会儿我遣人送你回去。”

    江桃里垂着的眼眸,视线落在眼前素锦手帕上,没有接。

    她的目光闪了闪,身子抖得更凶了,眼泪也掉得更多了。

    李礼白见此咬了咬牙,竖起了自己的手指,起誓道:“今日所见之事,子书定然不会告知旁人。”

    话止于此,他瞄了一眼方才还羸弱抖着身子的人,动作怯生生地接过了帕子。

    江桃里抬起了一张娇柔无害的脸,如春花般的脸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分外地惹人怜惜。

    她似带着勉强弯了弯嘴角,语气温温吞吞地道:“桃里在此谢过李公子了。”

    对着眼前的翩翩君子欠了欠身,低垂着眸子,擦拭了眼角的泪,悬起的那颗心这才放了下去。

    方才她观李礼白口中的话,心都差点跳到至嗓子眼儿了。

    若是他那番话传了出去,落入了她父亲的耳朵里只怕是不太美妙,因她是作为将要送人的‘货物’。

    若是在眼前自己降低身价,没有经过父亲的掌眼就上赶着给人,肯定会勃然大怒,届时受苦的也是娘亲。

    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事情发生,父亲在她的房里还放了秋寒这个明眼线。

    所以在江家是没有任何亲情可言的,所有人都是父亲的踏脚石,勾搭权贵,敛财的货物。

    李礼白自然是不知道眼前人,心中想的是什么,见她不哭了也没有再说旁的严厉话,生怕说得过重又将人惹哭了。

    目光环伺周围,看见一旁隐在红梅傲雪中的阁楼,攒了眉宇,退后一步将两人拉开了距离,微微躬身。

    “今日这里还有贵客,不可多逗留,子书遣人送您回尚书府,莫要让江大人担忧。”

    “如此尚可。”这话正得她心,秀丽的啼眉微微下压,温声细语中带想要确认的调:“李公子方才的誓言……可作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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