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尉嘴角的冷笑顿住,眯着眼睛看了傅青鱼和云飞凡好一会儿,琢磨着她话中的真假,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知道现在城中的粮价是多少吗?”
“不知道。”云飞凡开口,“但粮价再涨也涨不过我的银票。”
“嘶!”李校尉咬着后牙槽仇富的抽了一口冷气,“小子,我现在就喜欢你这种财大气粗的人。进来说吧。”
“媳妇儿,泡壶茶来。”
妇人笑着从厨房出来,手里捧着托盘,“已经泡好了。”
“两位贵客请坐,家里只有粗茶,怠慢两位贵客了。”妇人虽然衣着简朴,但言行举止皆进退有度。
“有劳嫂子。”傅青鱼道谢,云飞凡也颔首谢过。
妇人笑笑,“老张,你也坐。”
妇人给老张也倒了茶,这才退出屋子。
她将洗衣盆端起来,去了另外一边接着洗衣服,不打扰他们谈事情。
云飞凡低声跟傅青鱼说:“李校尉看着五大三粗,他夫人倒是进退得宜。”
“这便叫互补。”傅青鱼确实有点渴,端起茶杯小小的喝了两口烫茶。
李校尉直接道:“城中的粮商早已经接了知府的命令,每日出售的粮食都有限额,就算你们有钱也不是想买多少粮食便能买多少粮食的。而且若是知府知道有人在此时大量购买粮食,再查到你们头上,你们未必有好果子吃。”
“所以我们才来找李校尉帮忙。”傅青鱼放下茶杯,“粮食我们会想办法筹,但需要李校尉送去灾民的手中。”
李校尉挑眉,“你们就那么信任我?不怕我把你们送来的粮食转手卖了?”
“若李校尉当真是这样的人,便不会自掏腰包买粮救济灾民了。”傅青鱼环顾李校尉的家,笑了一下道:“这家里怕是能典当的东西都典当了吧?”
李校尉眯眼,他家中确实能典当的东西都典当了,但即便这样也只能救济灾民一时而已。
不过让李校尉意外的是傅青鱼的洞察能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以贵夫人的言行举止而言,即便不是富贵人家出身,家中应当也还算殷实。可她发髻之上却连一根银簪子都没有,手腕之上也无镯子,不是被送去典当了又是什么呢?”
校尉的头衔虽不大,但他的夫人不该穷的连一根银簪和一个银镯都没有。唯一的解释便是已经被李校尉拿去典当换了银子用去救济灾民去了。
傅青鱼接着说:“李校尉和李夫人皆是好心人。”
“不用给我戴高帽。”李校尉单手捏着茶杯唏哩呼噜的喝了一口茶进入正题,“你们什么时候能弄来粮食?”
“最迟明天早上就能送一些过来。”傅青鱼也不跟他绕弯子。
“行。明天早上我安排人接粮。”
几人商量好大致的接粮时间和接粮地点后,李校尉亲自送傅青鱼和云飞凡出门,老张则去跟他媳妇儿一起搬碗筷去了。
李校尉吊儿郎当的靠在小院大门的门框上,脚上的鞋还是拖着的,“你们拿着从中都来的路引今日入城,接过钦差也恰好今天入城,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李校尉还害怕这个?”傅青鱼挑眉,语带调侃。
“现在睡不着觉的是别人,可不是我。”李校尉伸展双臂撑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明天要是见不到粮,老子就去举报你们拿了赏钱自己去买粮。”
李校尉说完,摆摆手转头回去继续睡觉去了。
“我们现在去找朗月和承运?”云飞凡问。
傅青鱼点头,“也不知道他们现在买到粮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