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看了一眼傅青鱼指尖的动作便猜到她在想什么,“想验太子的尸身?”
傅青鱼捻指腹的动作一顿,谢珩接着说:“不仅想验还想剖?”
傅青鱼扯了点笑,摸了摸鼻子,“目前既然查不到太子到底是怎么中毒的,剖尸检验是最好的办法。”
“太子是未来储君,身份最尊,皇上断然不可能同意你验尸。”
傅青鱼叹气,“我知道。但是这可能是唯一能证明太子是如何中毒的办法,说不定太子自己也愿意呢。”
谢珩瞥她,“你觉得这话能说服皇上?”
“肯定不能。”傅青鱼遗憾,把茶杯放到小几上,“大人,你说我们回中都后,皇上会将太子的案子交给我们来查吗?”
“单独交给我们查的可能性不大,让我们与刑部协同查案的可能性更大。”谢珩早就想过此事,以皇上的疑心,追查太子之死断然不可能只交给刑部,也不可能完全信任大理寺。
其实此案的凶手昭然若揭,只是目前而言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这个凶手就是凶手罢了。
太子已死,皇上纵然悲痛欲绝,但死已经是定局了,那这个死就该有价值的利用起来。
不然也不会这般久了,太子依旧还未下葬,而是停尸在宫中的冰窖之内。
傅青鱼感慨,“生在皇家,连死都会成为博弈的手段,也不知该说太子是幸还是不幸。”
“处于权力的中心,成王败寇,历来如此。”谢珩转了话题,“你呢?师父先前提起的事情,你想好应对办法了吗?”
傅青鱼摇头。
谢珩看傅青鱼,垂眸笑了笑。
阿鱼其实并非真的没想到办法,只不过是心软而已。
蒙北失了主心骨,有人藏在幕后搅动风云,让局势彻底大乱。
他们只需借着这幕后之手再稍加点火,让这把火往中都的方向烧一烧,中都原本忌惮蒙北王拥兵自重谋逆造反的那些人自然会念起蒙北王的好,怀念有蒙北王镇守着的蒙北是多么的乖顺听话。
由此他们自然也就会想到如今还身在中都给二皇子当伴读的蒙北王世子。
只是这般一番作为,苦的无非是蒙北的百姓而已。
战争比灾情更加的冷酷无情。
阿鱼不想让蒙北的这些百姓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饱受战乱之苦,那就只能苦她自己。
“笑什么?”傅青鱼看见谢珩的笑往他身边挪了挪。
谢珩往旁边坐,拉了傅青鱼坐到身边,“阿鱼这般心软,上阵杀敌时刻如何是好?”
“杀敌时我才不会心软。”傅青鱼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阿爹活着的时候最大的愿望便是护着蒙北的百姓们安居乐业平平安安。这些普通的百姓他们有什么错呢?他们不过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罢了,却为何要承担个别人的野心所带来的所有后果呢?”
“你看阿仔,他因为这些人的野心而失去了爹娘,他才多大?他甚至连死是什么都尚不知道。而如阿仔这般的小孩还有许多许多。”
傅青鱼说着扯了扯嘴角,“我也不是伟大,只是我如今既然有这样的身份,那我就该做这个身份该做的事情。若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农户或者商户,那我也只会管我地里的庄稼长的好不好,我今日的生意能不能赚钱,断然不会操心如今的这些事情。”
“我明白。”谢珩点头,拉过傅青鱼的手握进掌心之中,“不管你是什么,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侧。”
“那可不一定。”傅青鱼笑了,瞥了谢珩一眼,“我若当真只是一个农户或是商户,只怕我们根本不可能认识。所以仔细想想,还是如今好。”
谢珩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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